容秀,谢檀二人到了门前,就早已等在外头的一着蓝底外罩白衫的清俊少年走上前来,朝他们恭敬行了一礼。
“主子,马车已备好。”
谢檀微点了下头,淡淡应道:“嗯。”
容秀则是满心讶异不已,难掩疑惑地看着对她笑得格外柔和的谢檀。
“大哥,你是何时安排了马车的。”
谢檀显然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只但笑不语示意容秀先到马车里去。
“走吧!”
“让逐英驾上马车带我们看看这瑶州城的繁华夜景。”
“秀秀一定饿了,你先等一等,想必逐英已经寻到了好去处,这回我和秀秀也能大饱口福了。”
原来站在他们对面面容稍显青涩但眼神坚毅的少年名叫逐英。容秀抬眼瞧了少年一眼如是想到。
“秀秀。”
谢檀见她未动,便又低低地唤了她一声。
容秀朝少年点了点头,见少年眉睫微动侧开身体往一旁退去为他们让出路来,容秀下意识地顿了下但没说什么,她收回目光迎上谢檀深邃如幽夜一般的双眸,举步向前率先到马车中去了。
谢檀漆黑的眼平静无波,见容秀抱着梧犀琴到了马车里,便也随之上了马车一手挑起车帘走了进去。
马车中本就宽敞,谢檀看容秀不由分说十分理所当然地霸占主位,那张最舒适让他还算满意的卧榻,也只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自己则走到另一旁的软榻上坐着。
许是逐英见他二人都进了马车,便估算好时候才驱了马车调转头往那传来喧闹之声的集市中驶去。
马车赶得很平稳,容秀也没有任何不舒服颠簸的感觉,她承认自与谢檀相遇的这段时间,她几乎有那么一刻快要忘了自己仍旧处在生死边缘,那种折磨人的疼痛也好似真的离她而去了般,她以为自己很难会有轻松的时候的。
“怎么,占了大哥的榻,秀秀就这样开怀。”
容秀笑着摇摇头。
“当然不是。”
“大哥,这梧犀琴你当真不要么。”
“即使是我想要你将它留下,你也还是要拒绝。”
“难道你忍心看我一刻不离抱着它,走到哪里将它带到哪里,我带着它很累的,它在我这里又无法绽放它自己应有的光芒,岂不是跟暴殄天物差不多。我可不愿令这梧犀琴蒙尘,我还想有朝一日听大哥奏响这琴,一闻那传说中的凤鸢之音的。”
“大哥……”
容秀敛去了眼里的笑,十分郑重地望着谢檀。
谢檀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想着怎会又如此不自量力的人,为何就笃定凭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说服他接受不愿接受的东西。
可他还是伸出了手去,他的心已然不受他的意念所控制。
容秀看着自己面前那只修长白皙指尖修整得极干净,颜色粉白润泽如玉的手,一时怔在那里。
“怎么,不是让我收下。”
“哦!”
容秀从怔忡间回过神来,竟有些呆呆的。
“大哥你这是愿意留下它了,那你可不许反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