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住他一棒,神秘的眨眨眼睛,
“我懂了,你们不是不愿知晓,相反,你们很想知晓,只不过你们身不由己,因为你们是哑巴!”
黑衣人死命扬起粗粗的眉毛,使力逼的她后退一步。你呀才是哑巴!
宋杳轻身飞回右手边黑衣人身侧,嘟囔着:“不是便不是!多大个事,一个大男人怎的与小女子置气?你说是不是右一黑?”
她认真的与黑衣人嫌弃起他的同伴。
他……是右一黑?
白舟楫抖着手掀了两人,他趁机一跃而起飞身到宋杳身边,低声浅笑,
“还有心思给人家取外号,看来演的欢喜。”
宋杳随意摆摆左手,“尚可尚可。”
三名黑衣人……草!
一名黑衣人突然打了个手势,余下十二个黑衣人将他们三人迅速包围。
这回他们改了战术,其中三人未在第一时间参加围剿,一刻钟后,此三人加入围剿,另外三人退出,轮流休息。他们不再使用杀招,全部改为防守。
目的自然是一个字:拖!
白舟楫微微变了脸色,
“你们不是杀手,如此默契训练有素,是军中之人?”
黑衣人仍旧沉默不语。
白舟楫下手忽然加重。招招凶狠,黑衣人一时阵形不稳。
宋杳心下叹息,这是真生气了!倘若这事当真与军中官员有干系,也不怪他生气了。
需得提醒提醒他,莫要用力过猛,后面便不大好演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演戏还得本女侠!
宋杳忽的一声唾弃,
“呸!你们也太臭不要脸了!”
“打不过便想拖死我们!一群汉子欺负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带着个娃的孤弱女子,你们嫌不嫌害臊?!”
白舟楫手中的剑蓦的偏了偏……
包围圈的几个男人一时集体意味不明的看向白舟楫。
半晌,白舟楫面不改色,缓缓开口:“果然不要脸面!”
黑衣人……你他娘还是不是男人!
宋杳忙里偷闲甩给白舟楫一个赞赏的眼色。
黑衣人……你不是孤弱女子带个娃吗?这时倒是想起身边的相公了?
宋·弱女子·杳戏精附体,
“既然你们知错仍不悔改,便休怪我手下不留情,看我李家刀法!嘿!”
语说一半时已扫飞一人,与之前五米外的黑衣人做了个伴。
黑衣人……人都出去了,你才说看你刀法!!
小冰:我是扇子!!
白舟楫点点暖意上了心头。他自然明白她此番胡说八道是为缓和自己的情绪,怕他一时失了分寸。
阿音一向贴心。
他手中攻势不着边际的缓了下来。在他又挑飞一人时,黑衣人再不敢托大,虽然对方看上去已是强弩之末,他们却再不敢休息,均加入了包围圈。
宋杳灵活走位,右手小冰连扇,左手点着三个黑衣人,
“怎的有脸回来了,你们别回来啊!唉,说的就是你们仨!”
黑衣人……
“脸面何在?!”
黑衣人……!奶奶个球!
“喂,喂喂喂,一直打架多累啊,要不咱们休息休息,聊聊天吧!”
黑衣人脑回路有些跟不太上,这位大姐前一刻还气势汹汹,后一刻怎还唠上家常了,定是缓兵之计。
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不得大意。
宋杳无聊的叹了口气,“好吧,边打边聊也凑合!你们成家未有?你家娘子知晓你们欺负别人家妻儿未有?”
黑衣人:老子是在执行命令!
宋杳瞧着他们凶凶的眼神,左手连忙抚住胸口,“唉……莫要凶!吓坏我家娃!儿子,莫要害怕,他们是好人叔叔,不会忍心伤害你幼小的心灵的。不过,他们这般凶必是连媳妇都娶不到,你莫要与他们学!”
丙生连忙点点小脑袋,纯真的大眼睛偷偷看了看他们,吓的连忙埋首在她颈边。
黑衣人气的咬紧牙关,招式愈加凶狠。
宋杳惋惜的瞧着他们,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说的便是你们,别打了,回家娶媳妇去吧,啊!”
黑衣人青筋直跳,打的更加卖力!!
宋杳接着叹息,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娶了媳妇的,咱更别打了,你家媳妇若是知晓你干的这丧良心的差事,想必便是这般的!”
黑衣人……!!!
看着那纠缠不清的悍妇已脚步虚浮,竟还有力气叨叨叨,黑衣人内心暴雨狂风,若不是军纪严明,执行任务时不得说话,真想对骂回十二条街!!
阿灰站在此间最高的树梢时,见到的就是沉默黑夜冷血暗杀气氛凝滞的氛围中的这一野马脱缰的画面,阿灰忍不住撇过脸。
我当真不认识她!
到得此时,黑衣人群情激愤,未能第一时间感知危险,阿灰已然站在树梢上一刻之久,等到某人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便提着黑色玄铁长刀横冲下来,黑色刀光一闪而过,两个黑衣人被掀到在地。
宋杳早便知晓阿灰来了,将丙生快速塞到她的怀里,阿灰并不恋战,抱起孩子急掠而去。
三名黑衣人反应最快,连忙去追,宋杳当即挥扇拦下两人,白舟楫挑开一人向着最后一人扔出腰间长鞭。
至此阿灰已抱着丙生逃出十丈以外,一声口哨,先前跑进林子的马儿无声跑了回来,阿灰一骑绝尘,消失在黑夜之中。
黑衣人再无追上的可能。
白舟楫体力不支的晃了晃,一柄刀架在了他的脖颈处。宋杳赶过来救,奈何一拳难敌四手,很快一把剑也架在了她脖颈处。
好吧,剑总比刀好看些!
打了这许久架,当真是有些累了,第二场戏圆满落下帷幕。
黑衣人将二人捆成了粽子,他们实在一刻也不能忍受这黄脸婆叨叨叨叨,给她点了哑穴。
其实恨不能一刀劈了她!
宋杳松了口气还好只是点了哑穴,不是臭袜子塞嘴就行。
原本黑衣人领头接到的命令是一个不留,现下跑了一个孩童,竟还有一个同伙,人是无法杀了,只能带回去与将军复命。
虽手下多数受伤,却无人丧命,又跑了一大一小,不知多疑的将军会如何处置他们。黑衣人领头心情沉重。
一个黑衣人牵了马将车套好,然后他们便被扔进了车里,白舟楫此时已然昏迷,宋杳努力睁开她红红的眼睛,望着他默默垂泪。
丫的,这哭戏当真不好演,还好我事先有所准备,装晕果然是最好演的戏码。
她默默的撇了撇车外包着洋葱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