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望了眼后门的两个银甲守卫,假装自己只是路过的路人甲慢悠悠的向西逛去。直到转了弯出了银甲守卫的视线她才停下来。
她本也没打算潜入盛德宫。不过想着若是泊舟微离开为了避免太过打眼大约会走后门。她事先熟悉一下地形。
宋杳瞧了瞧盛德宫墙外数十丈碧云石铺好的光溜水滑的地面,不禁叹口气,不愧是天族,半丝隐藏地方也无。
她只好站的离墙远些隐了身,若是碰到法力比她高强的看破她也是麻烦一场。
不过,也管不了那许多了!
宋杳刚隐了身,便听到了两个女仙由远及近低低嘀咕的声音,她全身一绷,紧张的等待着。
须臾,两个穿着盛德宫仙婢统一裙装的女仙娥转过拐角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抱着一篮子黄澄澄圆溜溜的果子,另一个抱了两卷书。
抱着书的女仙娥拉着抱着果子的女仙娥微微颔首压低声音,“今日各路有身份背景的女仙为了可见到舟微上神齐聚咱们盛德宫,那位使出了浑身解数拦截,听闻战况异常激烈。你在大皇子妃处司职,可真有此事?”
提到‘那位’两个字时,抱着果篮子的女仙回首望了望,然后心照不宣的点点头。
“从前我只当传闻夸大其词,不曾想,传闻里的……”她顿里下,“当是已然润色过得。真真是凶悍的很。”
说到这里她更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道:“起先各家女仙因着她的身份纵使再气均忍让着。后来北荒的乐莙女仙来了,刚开始只安静的坐在一边喝茶。后来不知怎的,她突然便铛的一声撩下茶碗,殿内一下子静了。只听她冷冷的道……”
她顿了一下,抱着书卷的女仙连忙催促:“说了什么?”
那抱着果篮子的女仙娥立时挺直脊背,神态默然的看着前方,惟妙惟肖的学道:“昭月公主刚刚一盏茶的时间里称呼舟微神君为微哥哥多达了二十回。想必你们的关系必然亲近。”
“当时那位表情很是自傲。”
抱着书卷的女仙娥心领神会,八卦的双眼发光,“但是呢?”
不得不说这位抱果篮子的女仙娥也是个妙人,她立时又切换乐莙模式,“今日来此的各位仙友昨日参加了念绒小公主的生辰礼,今日拜访娘娘均是出于情分和礼节。末了打听打听心上人的事情也不无不可。”
“公主既是称舟微神君一声哥哥,便是将身份摆在了兄妹的位置上。既是兄妹,便该恪守兄妹本分。这天下哪有妹妹帮着哥哥挑选嫂嫂的?更何况是千方百计阻拦哥哥找嫂嫂的!”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抱着书卷的女仙娥一声惊呼:“我的天!她……当真这般说的?”
抱着果篮子的女仙娥也心有余悸的连连的点头,她作势摸了把额头的汗,“可不是,当时真是尴尬极了,那位本是要发火,被娘娘拦下了。”
“娘娘为何要拦?平日里娘娘最向着那位了。”
“大约是觉得那位今日闹的确实有些凶,娘娘一直在圆场。最重要的一点,乐莙仙子可是北荒女君唯一的亲孙女!你可明白?”
两个女仙娥越走越远,宋杳听了这么一出八卦,顿觉追夫路上困难重重。
与这位乐莙女仙比,凡间的那几位着实不够看啊!
宋杳在盛德宫外徘徊了三日,在她以为舟微神君已然离开了时,一个看上去如凡世十五六岁的女仙跌跌撞撞向盛德宫飞过来。
在银甲守卫第一百五十七次看向她时,那狼狈的女仙娥一下子栽倒在她身前。
宋杳也顾不上银甲守卫异样的眼光了,连忙蹲下身查看。
女仙娥小脸苍白,都是汗珠,一手胡乱抓着她的衣衫断断续续求道:“烦请仙人通报娘娘,乐莙仙子出事了!”
宋杳一惊,咳,这不是疑似情敌吗?她一手搭在女仙娥的手腕,还好只是灵力暂时枯竭。
她将她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头,将人一提。
“你是谁?”
那女仙娥喘口气,“我乃乐莙仙子的表妹,吉凡萌。你帮我把这牌子递进去即可。十万火急!烦请帮帮忙!”
宋杳看着出现在她手上的木牌,那木牌上刻有古朴的花纹,上面写着单字‘諵’,她若没记错,北荒女君的封号中有一个‘諵’字。
她撑着吉凡萌闪到盛德宫门口,碰上银甲卫怀疑的眼神,她微微一笑,递上木牌与自己昨日参加百岁宴的名帖。
“烦请四位谁进门通报一下,北荒吉凡萌,临端宋杳有要事求见娘娘!十万火急!”
一个银甲卫进去了,另外三个银甲卫不时看看这个三日来在门外大枣树附近徘徊的可疑女仙。
宋杳端得一副从容不迫,极其淡定,仿似这些天与他们不时四目相对的是旁人般。
她眼下思虑的是,几日守株待兔,兔子没待到倒是待来了吉凡萌,正好可随她进盛德宫。进了宫后可在恰当的时机婉转的打听下舟微神君是否还在这里。
吉凡萌这个一摔当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
很快大皇子妃身边的芮舒仙子迎了出来,见她们如此吓了一跳,“凡萌仙子不过离开两日怎会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