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者往往会英年早逝，给至亲之人做嫁衣，月儿的娘是心甘情愿为了自己的女儿，而我却是被重男轻女的娘强行加持亡域，只为换来哥哥的未来，可我不甘，我才十五岁，却受了数不尽的痛苦，被折磨得筋疲力尽，我恨，恨娘的偏心，更恨不作为的哥哥，所以这枚亡域，宁可玉碎不可瓦全。”

“你还年轻，还有未来，越早毁灭亡域对你身体的伤害越小。”

“我又何尝不想，奈何它已与我的命丹相生相息，一损俱损，苦于无良策。”

皎如玉正在想法设法之际，红瑾薇却搂住他的脖子雀跃道“若你娶我，我可以将命丹与亡域一同给你，这样你便可以毫发无伤的成为亡域持有者。”

阴芥属于天地孕出的鬼器，是鬼族修士方能御使的炼魂法宝，而人族若想利用却必须以己身命丹献祭很长时间，血肉至亲方可御使，阴芥中有一种凤毛麟角般的变异体名曰亡域，可炼化数之不尽的亡魂，持有者，可抵千军万马。

这种重要的存在，还有魔修至关重要的命丹她能舍出，皎如玉明显带着一丝不相信，只当这是句玩笑“别开我的玩笑了，还是找办法直接毁了亡域靠谱些。”

她松开他，背过手来调笑“你还挺聪明，没有上当受骗。”

他自嘲地笑笑“我极有可能是个薄情寡义的家伙，你又怎会开诚布公，掏心掏肺于我。”

“能说出这句话，看得出来，你不是坏人，你不用非娶我不可，若以后能让我满意，掏心掏肺，我红瑾薇也是能做到的。”她的眸中多了些认真。

“我的爹娘是否为你所害？”虽然一切皆是猜测，但他确定是她。

她的心中一凉，本以为他不知晓，不曾想已经知道是自己所为，不仅反问道“这也是月儿告诉你的？”

他微微颔了颔首，眸中却没责怪与仇恨，反而语气中带着一丝解脱。

“爹是被娘害死，娘是被奸夫害死，万事万物都讲究因果循环，这是她们种的因，自有此般结果，这件事是他们自作的孽，我不会怪你，反之从中彻底得到了解脱。”

她微微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没关系，不用勉强自己，你可以恨我，更可以以牙还牙结果了我的父母。”

皎如玉看出了她心中的恨意，莫名有些同情。

“你是个好女孩，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心。”

好女孩这三个字听上去有些不适应。

她与红闲月身上的亡域是有关联的一对，彼此有感应，可吞噬，吞噬她的阴兵可以减少她的献祭之痛，如此，为了彻底拥有，先将其命丹摧毁，后利用盲婆的女儿威逼利诱其归家，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单是在她身上的所做所为便足以被贴上坏人的标签，因此，她也从来没认为自己是好人。

努努嘴，勾唇道“我可不是什么好女孩，最毒女人心，说的便是我这样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深夜在林中与未来妹夫调情。”

“你是坏女孩，那我就是坏男人，还是薄情寡义的那种。”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正合我的口味。”

他微微一笑，旋即用匕首划破手腕，伸到了她的唇边“若这能减轻你的献祭之痛，我甘愿付出。”

她没想到，他能如此为自己着想，感激之情在心中微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