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章不卑不亢地出列:“启奏陛下,绝无此事!臣的妹夫并未偷盗过官银,此事实属污蔑!”
“那你告诉我,那箱官银怎么回事?难道官银自己长脚了?”小皇帝反问道。
“臣也不知!”王章冷汗涔涔,只能如实回答。
王章的妹夫家境殷实,哪里需要偷盗区区几百两白银,用脚趾头都能明白一定是有人栽赃!但是,小皇帝不这么认为。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想唐塞过去?”小皇帝不依不饶地冷冷说道:“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那就只能定为偷盗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王章又气又恼满脸通红,却毫无办法。
史弘肇看不下去了,出列为王章说话:“臣以为,这是有心人的栽赃陷害!”
好!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
小皇帝好整以暇地问:“宰相认为是谁有心栽赃陷害王太尉啊?”
这个问题一下把史弘肇给噎住了。
李洪义的所作所为史弘肇也有所耳闻,所以他心里明白这一定是李洪义搞的鬼,但是没有证据,空口无凭。
枢密使杨邠却是细心之人,他略一思索,出列道:“臣有一事想请教吕知府。”
吕知府见小皇帝站在他这边,不禁洋洋自得:“不敢,杨大人但问无妨。”
“既然丢失的是官银,此事事关重大,吕知府一定对整件事都很清楚。”杨邠转头看向吕知府,后者不明所以,只能点点头。
“我想问的问题是:此次丢失的官银一共多少两?”杨邠问到。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即使是民事诉讼,丢失的银两数额也必须记录在案,更别说丢失的是官银。
就是这个简单的问题,竟然把吕知府问倒了。
“应该有一百两吧?可能是两百两!对,对,是两百两!”这下轮到吕知府涔涔地流汗了。
“到底是一百两,还是两百两?”史弘肇也发现了端倪,虎目一瞪喝问到。
吕知府被唬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我——”
一句话没有说完,众目睽睽之下,这货竟然晕倒了!
不管这货是真晕还是假晕,小皇帝都知道今天要定王章的罪是不可能了。
看着晕倒在地的吕知府,小皇帝心里哀叹: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但史弘肇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皇上,丢失了官银这么重大的事情,吕知府竟然连丢失的具体数额都不知晓!身在其位,不谋其职,实在是尸位素餐之典范!”
“咳咳——”小皇帝不耐地轻咳几声。
“臣认为吕知府不仅仅是失职!如果官银丢失,第一要务是记录丢失银两的数额、经过。但府衙帐册里并没有记录,说明官银并未丢失,而是临时起意被用于栽赃。”杨邠呈上悄悄命人找来的帐册。
“臣冤枉!请皇上为臣做主!”王章嗵地跪下。
“王大人遭人栽赃陷害,令人唏嘘,请皇上彻查到底!”杨邠紧随后跪下。
“请皇上彻查!”顿时,朝堂上拜倒一片。
这下小皇帝的脸彻底拉了下来,都还不依不饶啦!
站住最前面的史弘肇一撩官袍也跪下:“请皇上严惩造谣生事之人,还王大人清白!否则,世人都道皇上识人不明,毁了皇上的清誉!”
看着朝堂上跪倒的史弘肇众人,小皇帝心里的火蹭蹭地越冒越旺。好啊,你们竟然威胁朕!哼,朕绝不会轻饶你们!
这不是小皇帝第一次和武将之间发生冲突,但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小皇帝第一次那么迫切地想要解决这些烦人的家伙。
苏洪吉从小皇帝的眼里看到熊熊怒火,知道机会来了,他连夜整理了早早搜集来的史弘肇这些武将的罪证,并连夜送进了宫里。
于是,第二天,史弘肇等武将上朝后,侍卫将众武将的府邸都围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