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启福宫。
云兮摘下耳环,抬起眸子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的人,眉眼间都是寡漠:“如何了?”
身后那人低着身子,毕恭毕敬道:“回娘娘话,许仵作随傅俭事去了杭州,奴才估摸是苏家的事。”
云兮放下耳环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道:“你盯好了宫里那位。”
“是。”
正说着话,两个太监压了个人进来,云兮只看了一眼,顿时站了起来,只摘了一般的耳环也不摘了,脚步凌乱的走到被压着的人面前。
那人抬起头,登时怔住了。
云兮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已经有了泪光。
“许大人,好久不见。”
许映安一晚上睡得都不怎么好,一边抻脖子一边朝着大厅走。
因着知州府新丧,他们不便住在那里,只得住在官驿,官驿的饭菜向来是一等一的好,许映安才走了两步就闻到菜香,饿死鬼投胎一般,扑到桌子上。
傅沉和阿七都在吃饭,许映安匆匆道了一句。
“傅大人早,阿七早。”
傅沉见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嘴角抽了抽,料定她一会必定噎到,倒了杯水放在她手边,果然许映安连吞了几口,来不及嚼碎,生生噎在了胸口。
手忙脚乱的喝下手边的水,猛吸一口气,才舒服了下来。
阿七憋住笑,对许映安道:“许仵作吃饭十年如一日的如此豪放。”
傅沉抬起眼皮,冷冰冰的目光直直的看向阿七,阿七猛的闭上嘴,噤了声。
傅沉低头看着许映安,慢慢道:“你一会去知州府,想法子诓一诓苏家人贴身侍女小厮的话。”
许映安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擅长。”
“我擅长什么了?”
傅沉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耷拉着,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不紧不慢地道。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噗——。”阿七实在没忍住笑,一口水犹如天女散花一般喷了一桌,看的傅沉直恶心。
许映安瞪大了眼睛,一把把筷子扔在阿七头上:“造孽啊你!”
阿七捂住嘴,躲开了许映安扔过来的筷子,连忙起身:“大人,卑职还有事,先走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