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八点半的办公室里,大家正处于计划一天工作的时间段里。
“印子,这几天晚上你没有回宿舍住,才知道你搬出去住了。”赵英对我说到。
“是的呀,不声不响的就搬出去住了,好歹我们也一起同居了那么久,我们总有一点儿的知情权吧?”陈慧也加入了对话。
“不好意思,是临时决定的,只跟小竹说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
“向你学习,效率这么高。”赵英继续说到。
“没办法,我是个急性子,决定了的事情不拖泥带水,要立刻去做。”我回复赵英。
“这样很好呀,有成功人士的优点。”陈慧说到。
“离成功人士十万八千里呢。”我回复陈慧。
“哪天请我们去你租房里玩一下呀。”
“没问题,只是目前还没有买做饭的炊具,不然可以一起到我那里吃个饭、喝个酒,我挺喜欢热闹的。”
“三五个朋友,自己动手做饭菜,然后坐在一起喝喝小酒…想想这画面都很美好。羡慕你,许印子,有自己的空间。”
“不用羡慕我,你们也可以的。”
“可以什么呀?一个月那么少丢丢的工资,在外面租间房子,加上自己每个月的必要开支,所剩无几,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
“这话我不知道要怎么接?因为她说得都是事实,我若没有江壹炫的支持,也不会选择搬出去住。一个月若能省下那么三五百块的房租,做什么不好呢?用来学习成长,用来买喜欢的衣服、鞋子…非要浪费在房租上?”这样一想,我的优越感和虚荣心油然而生,同时另一个我出来泼冷水:“只是租了一间房子而已,便好像与别人拉开了距离似的,到底是年轻,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两个不同的我在脑海里同时闪现,尤如人格分裂般。
“唉,不聊了,要开始工作啦。”我话刚说完,就见江壹炫从我旁边径自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咦,江经理今天怎么了,每次进办公室里,首先会跟我们说笑几句再进他的办公室的呀。”赵英说到。
“是呀,他今天确实奇怪,星期一的早会都破天慌的没参加。星期一耶,这是一个星期最重要的一天。”陈慧附和说到。
“而且他今天的神色也不对。印子,你知道点什么吧?”赵英的八卦细胞又出来了。
“我哪知道什么?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你们这么好奇直接去问他呀。”我有些心虚的说到。
“不说就算了。”
“赶快做事啦,再聊下去,把黄协理招来,又要听他碎碎念咯。”还是提黄协理有效,前面两个人终于消停去工作了,我松了一口气。
“还是进去看看他吧。”我拿了几份今天要出货的送货单,起身向江壹炫的办公室走去。在他办公室门口我先礼貌性的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然后再进去。
“江经理,早安呀!你今天看起来气色很不错哟!”我尽量使自己说话的声音里透露出喜悦。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热脸贴了冷屁股,他就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也没有看我一眼,对我的示好完全视而不见。
“那个,江经理,麻烦您帮我签一下这几份今天要送货的送货单。”我继续讨好的对他说到。
“这几份送货单有问题,不能签!”他终于抬头看向我。不看还好,一看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见我这样子,脸色更加难看。正在这时,江壹楠特助进办公室找他。
“你昨天晚上做坏事了?下嘴唇肿成这样?”江特助的表情先是很吃惊的样子,接着就夸张的大声笑起来。
“笑…笑什么啦,有这么好笑吗?”江壹炫回复到。
“好笑,太好笑了,上嘴唇和下嘴唇完全不匹配呀。今天你还是就待在公司里,不要安排出去见客了,不然你这个样子出去,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形象。”
“去你的。”
站在一旁的我,就傻愣愣的听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印子,这会儿你出去给你们江经理买几个口罩吧。”江特助转而向我交待到。
“好。”我如获救星,急忙回答到。
“江特助,你就别添乱了,我还不至于戴口罩。这会儿上班时间,不用麻烦许印子。”在江壹炫的口中,我从“印子”变成“许印子”,外人感觉不出来有何不妥?但我知道他是要将“生气”进行到底。
“昨天见你还好好的呀?怎么弄成这样子?”
“昨天晚上黑灯瞎火下楼梯时不小心踩空,在楼梯扶手上磕了一下。对了,找我什么事?”江壹炫隐瞒了实情。
“十点钟开品质会议,准时到制造办公室去开哦。”
“好,我准时参加。”江壹炫说完,江壹楠特助边笑边走出办公室。
“请问江经理我这几份送货单是哪里有问题?我马上拿回去改。”江壹楠特助走出办公室之后,我继续耐着性子问到。
“我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哪有那么多废话?”语气透露出不耐烦,总算见识到他太子哥的脾气。
“你这一大早的是为哪般?如果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再次向你道歉。”他此时的态度使我耐不了性子。
“我是那种公私不分的人吗?”
“你现在的表现充分体现了你的公私不分。”
“许印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心胸狭窄吗?”
“你现不仅公私不分,还口不择言!我心胸狭窄?一大早,就在这里低声下气的讨好你,你不领情就罢了,拿这几张送货单撒哪门子的气?送货单又没有惹到你。”我说完,拿着这几份送货单头也不回的走出他办公室,再说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我懊恼的回到座位上,心情也随之变得糟糕透顶,也决意不再向他低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与江壹炫除了工作上的沟通,再无其它交集。他不主动找我,我也不主动找他,我们进入了漫长而残酷的冷战中。
“这样下去,我跟他之间也许要黄了吧?不过这未偿不是件好事。与其这样偷偷摸摸不被祝福,不如及时止损。”理智是这样想的,但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隐隐作痛。感情一但投入,要抽身是极难的事情,除非是圣人,但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会期待、会伤心,期待他能先打破僵局,伤心他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