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片刻,翠凝低眉认错,“是奴婢疏忽了。”
这丫头的情绪有些低落,大约还没琢磨透吧!于是高绣雯耐着性子与她解释道:
“翠凝,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看四爷许久没过来,担心我会失宠。但你应该明白,四爷身边不止我一个女人,终究会又其他人,先前他不是常去金敏靖那儿吗?如今又来一个苏格格,早晚还会有旁人的,不必太放在心上。
怨怼记恨最易招人厌,唯有宽容大度,让四爷觉得舒坦自在,他才会愿意过来。”
翠凝仔细一想,似乎真是这么个理儿,当即展颜笑道:“奴婢明白了,她们只是一时得宠,待过段时日,四爷就会发现还是格格您最好。”
高绣雯没有旁的本事,她最擅长的便是揣摩人心,“遇事莫慌,得自个儿先稳住,观察情势。那些个一惊一乍,嫉妒心强的,只会早早的断送自己的前程。”
翠凝了悟点头,心道格格所谓的善妒者,大约就是说金格格吧?
此刻的金敏靖的确很恼火,只因芯儿跟她说了,今早听风阁那边将褥子送去浣衣间,上头有落红。那就证明四爷真的要了苏玉珊!
一想到昨夜他们腻在一起,而她独守空房,金敏靖便心头窝火,“四爷已有好几日没来我房中,他现在是被苏玉珊那个小狐狸精给迷住了!”
芯儿生怕主子不高兴,好言劝慰道:“格格勿恼,且等一等。四爷可能只是一时新鲜,过几日也就淡了。”
“再等下去,只怕四爷会把我给忘了。”为博得弘历的关注,金敏靖心生一计,命芯儿去找四爷。
芯儿顿感为难,“那得找什么理由啊?”
“就说我病了,身子不舒坦,在帐中躺了一整日。”她倒要看看,在弘历心里,究竟谁更重要!
芯儿遵从主子的意思,去往四爷的书房,向他禀报,说是金格格病了。
弘历并未停笔,边写边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格格可能是沐发之后没干透就睡了,着了凉,才导致头疼不适。已然吃了药,但还是没什么好转,格格她很难受,一直念着您,奴婢斗胆请四爷抽空去看看。”
道出这番话后,芯儿忐忑不已,小心翼翼地抬眸瞄了一眼,却见四爷面色如常,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等了半晌,不听四爷吭声,芯儿又偷瞄一眼,发现四爷正在翻着书册,时不时的记录着什么,浑将她的话放在了脑后,芯儿等得着急,忍不住道:
“四爷,您看……?”
今日朝中出了事,弘历正为此而头疼,实在没工夫去管后院,“手头有事儿,忙完再说。”
弘历抬指摆了摆手,芯儿见状,不敢再打搅,只得福身告退。
且说金敏靖躺在帐中,满心期待的等了好半晌,却只见芯儿一个人回来,当即抬起身子询问,
“四爷呢?没在府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