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鱼有苦味,切成片泡水去一去苦味,他们应该愿意吃的吧。
最后一个汤上桌,大伙洗了手落座准备开吃。
司曜拎了两坛子酒进来,“忘了哪个掌柜送来的,过年怎么能没有酒。”
往年都是在山庄过年,清一色的光棍。今年跟心上人一块过年,司曜脸上乐开了花。
“不劝酒啊,想喝自己倒。”司曜干脆利索地拍开泥封,给自己和景韫言碗里倒得满满的,“来吧,先喝一个,恭喜你得偿所愿。我随意,你喝完。”
“行。”景韫言在桌下捏了捏舒映桐的手,从善如流的端碗仰脖一口干了。
朱萸趁舒映桐夹菜的时候快速把旁边的酒坛子抱过来,见她微微皱眉看过来,嘿嘿一笑晃晃酒坛子。
“过年嘛,在自己家里喝点总可以吧~姑娘要不要来点?”
上回在广和客栈丢人,她自己没啥印象,后来听司曜绘声绘色复述了一遍在大堂的事迹,觉得脸都丢到外婆家了。
本来觉得这已经够丢人了,后来胡杨帮她回忆了一遍在房里的情形,那是打死都不敢承认。
这回在家里,嗯,没事,大伙差不多都见过她丢人的样子了。
舒映桐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人菜瘾大。
“我从不喝酒,要喝自己喝。”
正如她所说,过年,随她去了。
“来来来,雪梅姐,秋雁,咱们喝。”朱萸二话不说往她们碗里倒了半碗,“大过年的不兴说不吉利的话,不提以前,就说咱们往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这一年发生的事实在是多,好些原本一块上山搂柴火下地插秧的小姐妹一个一个再也见不着了,整个村子被黄地主扣住的,除了她们几个也就剩一个脸上长满麻子逃过一劫的翠玲。
剩下都是十二岁以下的小女娃,想想就令人唏嘘,能活着太不容易了。
原本不打算喝酒的两人想想往事,心里沉甸甸的,端了碗爽快地跟朱萸碰了,“咱们要好好过,过好日子!”
“娘,我也想过好日子。”栓儿伸长了脖子看着她们喝完呛得咳嗽连连,觉得可有意思了。
“你这不是已经在过好日子了么!馋人家酒才是真的吧?”珍娘不客气地戳穿他的小心思。
村里有谁的日子能有他好过了?
被映桐惯得一天到晚零嘴兜得满满的吃到腻,身上的衣裳一个补丁都没有。跟景公子说几句好话得颗金珠,被司公子哄着叫哥哥得两片金叶子。
村里哪个比他富了?
哦,还真有,小闺女...
司曜撑着脸看咳得满脸通红的雪梅,伸手帮她顺背揶揄地说:“一口闷,女侠雅量~”
就是闷完之后有点破威风,不过粉面桃腮染红霞深得他心。
“要你管~”雪梅偷偷拧了一把他腿上的肉。
“嘶...”司曜僵着笑脸看着景韫言,“看到了吧....温婉贤淑?”还没完全扯开嘴角,脸色一变,“嘶...错了错了,你确实温柔婉约无人所及!”
这什么酒!
壮胆挺有用啊!
当着这么多人面都开始欺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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