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蒸饺还是水煎包,亦或是糯米鸡、烧卖、各种馅的包子,都是十二食特色。
一笼一笼卖得可快了,姑娘先前说做早市还可以煮汤面、馄饨、捏饭团。
这会子突然说不做了?
赚回来的铜板会咬抽屉还是咋的?
朱萸觉得碗里的粥不香了。
“你有几双手?不睡觉?”舒映桐偏头看她。
这憨货掉钱眼里了吗?
戌时末才打烊,等洗漱收拾完都亥时了。做早市,寅时中就得起床,跟做豆腐的差不多。
每天只睡三个时辰, 用得着这么拼么。
又不是什么繁华大城,早市哪有那么多客流量,附近住户大多都在家吃早饭。来县城做买卖的也是吃了才出门,客栈酒楼也有自己的早厨。
晚市的酒才是暴利。
“啊,那....那多可惜啊,我可以少睡一会没关系。”朱萸苦大仇深地夹了一筷子莴笋丝塞进嘴里嚼着。
“财迷吧你,你是不是还准备包揽饭市做菜?注意十二食的定位, 什么都揽,你想累死吗?”
“赚钱有什么不好的?累就累呗,我马上就能富起来啦,嘿嘿~”
“先前还不肯守在这....果然是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舒映桐放下筷子靠在椅背上无语地捏捏眉心,“没必要,等村里农产品上市,中晚市就能让你富起来,你不累别人累。”
朱萸看看面有倦色的吉祥夫妇,又看看脸庞削瘦的郭六娘,“行....行吧。”
他们精力不如她旺盛,一天连轴转下来确实累人。
吃完宵夜各司其责收拾东西,等洗漱完回到房间,朱萸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一样扑在床上滚来滚去。
“姑娘,咱们今天赚了多少。”
舒映桐吹熄了油灯掀被上床,“谁没事天天算利润,营业额两千四百六十七钱。食材成本五成, 柴火也是买的, 再加铺租和请了一个杂工,刨去这些你自己算。”
新粮还没下来, 粮油米面菜肉成本偏高,铺子里定的售价不高,净利润还不到五成。
“算不出来,反正最少赚一千文就对了!三个人一摊....”朱萸掰着手指头嘀咕了一会,“哇,三百多文呢!那要是每天都赚这么多,发财了,发财了....”
舒映桐淡定地推开扑过来的人,“不过是图个新鲜,别想得那么乐观。况且到了雨季,生意也不好做。卖不完的,还有各种食材损耗,都是成本。”
“姑娘,你怎么这样…我还没高兴一会,你就一盆冷水泼下来…”朱萸怨念地瞪着乌漆麻黑的房顶,嘴撅得老高。
“睡觉。”舒映桐四平八稳地吐出两个字。
昨天晚上憨货兴奋得睡不着,拉着她叽叽喳喳到半夜。今天要是再跟她畅想美好未来,这觉也不用睡了。
被泼了冷水的朱萸碎碎念了一会,没得到一句回应,唉声叹气地念叨她成为垣县富户的道路是多么曲折。
说话的间隔渐渐变长,房间归于平静。
舒映桐暗暗呼出一口气,刚准备放空思绪入睡,旁边窸窣翻了个身,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呼的一声不见了。
舒映桐暗暗咬牙,这是什么损人利己的睡相!
用力扯回被子,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时候,身上一凉,被子又让朱萸卷走了。
忍住踹她下床的冲动,手指一抓,随手扔进空间储物柜的灰羽鹤氅派上了用场。
景韫言比她高出半个头,鹤氅斜盖在身上把她罩得严实,保暖性不输薄被。
天刚蒙亮,院子里的鸡一叫舒映桐就醒了,旁边裹成蝉蛹状睡得香甜的朱萸瞬间从床上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