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柘还想说什么,却再难压下喉间腥甜,转头哇的一口吐出了大口污血。
那昏黄的灯烛下,仰面倒下的男子似带着几分畅快解脱。
阿木原是不解,为何公子身有恶疾未愈却急着入京,如今捧着这份圣旨他恍然明白了,公子想必早觉自己大限将至,若不入京这份圣旨将永远埋在庆国公府之中。
多少人垂涎至极的宝贝……
公子却用作为他人求此恩典,他不懂,又好像有些懂。.CoM
明明并非至亲之人啊。
三月十三,言柘于庆国公府中病逝。
他走的悄无声息,就连庆国公府门都未曾挂上丧幡,更未曾惊动任何人去祭拜,只有阿木一人为他料理后事,将其葬入祖坟与他的父母相聚。
最后,他敲响了镇北侯府府门。
“夫人,门外有位自称庆国公府旧人,要见夫人。”刚刚入夜傅明娇本准备洗漱歇下,忽闻丫鬟来报颇为意外。
“快去请。”傅明娇原以为是送去庆国公府的帖子有了消息,却万万没想到……
等来的,却是言柘的死讯。
那样温和儒雅的男子,怎么会,会……
阿木奉上了那份圣旨,亦是还有几封言柘始终未曾送出的书信。
傅明娇翻阅着书信,看着那清秀温和的字迹,字里行间诉说着他的无奈,对这么多年来杳无音信的解释皆在信中,他坦言自己对她的不同,信中说道。
他见她时窥见了万物的色彩,他不知心动的是她,亦或者是那些绚丽的色彩,那都是他不曾拥有的东西。
他也曾四处求问,四处追寻,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黑白的世界之中,唯有她,只有她是那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