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烟被问住了。
总不能说,她由他的美貌下颌线联想到他没了后,她纸醉金迷的晚年生活吧。
这要说出来,他肯定当场把她拎下车。
嫣红的小嘴微张,裴景烟开始瞎编,“我在想,这个苏欣冉还挺清醒的,及时离开唐马克那个烂人,开启新生活,蛮好的。”
说到唐马克,她又换做一脸嫌恶的表情,“那个死变态,被他喜欢真是倒霉八百辈子,呕!叫他舔狗都是侮辱狗了,叫癞.□□才对!”
见她气鼓鼓的模样,谢纶指尖点了点她白嫩嫩的腮帮子,“别气了,相似的脸能解决,癞.□□也能解决的。”
裴景烟轻蹙起眉,笼着迷茫的乌黑眼眸定定看向他。
谢纶伸手轻抚过她的眼睛,“别这样看我。”
裴景烟嘴比脑子快,“为什么?”
谢纶眸光轻晃,“会想欺负你。”
裴景烟:“?”
她瞬间体会到他口中“欺负”的含义,没好气瞪他一眼,嘴里咕哝着无耻。
谢纶挑眉:“在说什么?”
“没什么!”她火速闭上眼,将脸朝向他怀里,“不说话了,我眯一会儿。”
车厢里陷入安静。
借着车窗外变幻的霓虹光影,谢纶凝视着怀里精致的巴掌脸,红唇雪肤,乌发修颈,宛若一只小小的精灵坠入尘世间。
独一无二的她。
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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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平稳地在夜色中飞驰,到达云水雅居夜已经更深。
裴景烟睡得迷迷糊糊,她感觉男人把她抱起来,把她放在床上,然后伸手解开她浅金色束腰的系带。
像是在拆封一份精心包装的礼物——
残留的意识让她勉力睁开了眼,睡眼惺忪道,“你干什么?”
谢纶不紧不慢道:“脱衣服。”
裴景烟:“……”
她又不瞎。
“我自己来。”她撑起半边身子坐起。
谢纶也站起身,倒了杯水回来,问她,“喝吗?”
裴景烟摇头,又顺手取下发夹,从床头柜里摸出个玫红色发圈,随意扎起个辫子
谢纶喝了两口温水,待低下头,瞥见裴景烟露出的修长脖颈,眼波轻闪。
他抬起手,略带薄茧的手指按上那纤细白皙的颈部肌肤,引起掌下之人的微颤。
“这里红了。”他轻声道。
裴景烟偏过头,“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为了遮一下,我今天本来是盘发的。”
谢纶没出声,将水杯放在桌边,又去看那抹浅粉色的痕迹,“淡了些,明天就没了。”
裴景烟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怪不自在,抬手推了他一下,催道,“你快去洗澡。”
她自己从床上起身,准备回衣帽间脱礼服。
谢纶没立刻走开,只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眼神,裴景烟太熟悉了——
像是盯住猎物的鹰隼,盘算着怎么拆吃入腹。
心里蓦得有些忐忑,一边想着他是今晚喝多了吗,求.欢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吧!一边想着,不行不行,自己今天真是累die了,真没精力跟他折腾。
细白的手指不禁捏紧裙摆,裴景烟硬着头皮,尽量忽视那道炽热的目光,默默往外挪动。
“需要帮忙吗?”男人问道。
“不了不了。”她这般应着,提着裙摆一溜烟跑了。
望着那道宛若害怕12点钟声敲响的落跑公主身影,谢纶冷白俊朗的脸庞浮现一层浅淡的笑意。
夜阑人静。
洗漱完躺平在床上时,也已过了凌晨。
温暖柔软的被窝里,裴景烟被男人捞入他怀中。
“想了一个晚上。”谢纶亲了下她的眉心,嗓音微微沉哑。
裴景烟一个激灵,心说果然是喝醉了,都直接说骚话了!
念头才起,又听男人接续道,“想好要什么补偿了吗?”
裴景烟,“……”
哦,原来是问她。
说话大喘气干嘛,吓死人了!
她重新闭上眼睛,刚想说“没想好”,感觉到男人的吻越来越往下,越来越细碎——
达咩。
“想好了!”她轻喘着,两只手扯住睡衣扣子。
“嗯?”
薄唇落在她纤细而脆弱的脖颈,吸血鬼进行初拥仪式般。
裴景烟手指轻插进男人浓密的黑发,防止他再往下,呼吸混乱,“补偿就是……唔,你今晚不许碰我,现在让我睡觉。”
亲吻戛然而止。
温热的鼻息拂过她的脸侧,男人嗓音都低了,“这算什么补偿?”
“美容觉,怎么就不是补偿了。”裴景烟哼道,又慢慢挪开腰,离那危险根源远了些。
短暂沉默过后,谢纶轻咬她的耳垂,气笑了,“是补偿,还是折磨我?”
裴景烟嘴角轻翘,语气透着几分幸灾乐祸,“那你也受着。”
翻了个身,她将被子裹好,心情愉悦地闭上眼,“谢先生,说话算话哦。”
没多久,她就昏沉睡过去。
静谧的黑暗里,耳畔是女孩平稳均匀的呼吸,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若有若无萦绕在鼻尖,丝丝缕缕地勾缠。
谢纶抿了抿唇,旋即沉沉合上眼,遮住眼底那起伏不定的、可恶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