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气氛非常融洽, 原焕始时为了安抚周瑜和曹昂的情绪说了几句,等他们放松来, 没有说话声也不显尴尬。
和颜悦『色』的人谪仙唇边带笑,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不过短短一顿饭的时,上首这位州牧大人温温柔柔的形象就在孙家曹家几个孩子心中定住了。
小孩子不能饮酒,府上新送来了很甘蔗,正好今天小家伙,原焕让厨房将甘蔗做成甘蔗汁,加热之后给他们当饮品。
深秋天干物燥,甘蔗汁解热润燥,喝几口对身体也没有坏处。
孙权和孙翊在家时听大哥说过好次新主公府上的饭菜好吃, 从庐江去兖州见父亲时, 他们爹也说新主公府上的饭菜好吃,父亲和兄长都这么说,就造成了两个小孩子只想到安国袁府, 意识就想到这儿的饭菜好吃。
他们两个年纪小, 有大哥在前面挡, 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跟前面的兄长一起像模像的在食案后面坐之后,注意力很快落在了那些盘盘碟碟上。
爹和大哥说的没错, 这里的饭菜的确好好吃。
孙权和孙翊可以自吃饭, 曹丕和郭奕差不大,跟袁璟小家伙一都需『奶』娘侍女帮忙,小家伙们安安静静吃饭,吃饱之后一人捧一杯温热的甘蔗汁,小脸上满是餍足。
等所有人都吃好了, 天『色』也暗了去,原焕没有留,让人带上灯笼送他们回去休息,赶路辛苦,好好休息休息养足精,然后来他这里领任务干活。
年纪小的读书认字,年纪大点的始干活,在府上人手稀缺的情况,谁都不能闲。
原焕站在廊看小辈们走远,先是笑摇摇头,然后带袁璟和郭奕回厢房,“以后玩伴,念书习字不能马虎,另外找几个先生才行。”
袁璟眨眨眼睛,仰起头看向父亲,“有阿爹教,为什么还找先生?”
原焕一手牵一个,一边走一边解释,“阿爹现在教你们,以后你们研习学问就不能只靠阿爹,等你们长大些,或许阿爹就没有时亲自教你们念书了。”
他给小家伙启蒙还可以,让他正儿八经的研究学问,怕是能把两个小家伙全部带歪到沟里去。
现在不光这两个小家伙需先生,孙家曹家几个孩子都不能放松学习,不求他们一个个都变成经学大家,至不能太差劲。
成为文人不光是认字而已,如果看到一篇文章,只能将文章从头到尾念来,不会像做阅读理解一解释其中运用的典故、作者抒发的感情等难题,在外人眼中和不认字也没什么区。
就是说,想脱离文盲的范畴,求还挺高。
这些孩子以后不管从文从武,至出门不能被人当成文盲。
原焕将两个小家伙送回厢房,嘱咐『奶』娘让他们直接上床睡觉,刚才吃的东西有点,消消食睡,免得晚上睡了难受。
月『色』如洗,夜风中带几分寒意,天边星子闪烁,入耳只能听到瑟瑟风声。
原焕裹紧斗篷,穿过回廊来到书房,人刚刚来到书案后面坐,陶姬就端『药』走了过来,“大人,『药』煎好了。”
邵姬抬来灯架点亮烛火,书案上的竹简绢布被照的亮亮堂堂,晚上看书习字容易伤眼,把灯点亮些才好。
原焕看冒热气的汤『药』,抿了抿唇温声道,“先放吧,待会儿吃。”
他现在还不困,吃了『药』困意上来就什么都干不了了,这个点不算太晚,先处理一些事情,过一会儿吃『药』睡觉。
陶姬将『药』碗端去温,然后走去窗边往香炉里添一勺香料,等香气缓缓散到空中,才轻轻盖上盖子。
原焕摊一份竹简,提笔蘸墨,想了一会儿,这才落笔在竹简上写什么。
他找了河东卫氏、陈留卫氏、临淮鲁氏、东海糜氏以及中山甄氏,苏双和张世平这两位马商主动来投,为了草原上的骏马,那二人也为他所用。
剩这几位豪族大商,足以占据司隶、兖州、徐州、青州、冀州的生意。
司隶、青州和徐州他暂时管不到,盐价能稳定就稳定,他挑了的这几家都是史上评价不错的家族,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实在稳定不来,就只能等以后徐徐而图之。
而冀州、兖州、加上一个豫州,这三州不光稳定盐价,更稳定粮价。
只有粮有盐,百姓活去的希望就能变大。
他记不清汉末的连年大旱是什么时候始的,但是以各诸侯互攻讦的激烈程度来看,肯定就是这几年之,旱灾、瘟疫的破坏力实在太可怕,粮价一旦上涨,没有管束的话根本不会有上限。
——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一斛二十万。
粮价涨到这种地步,百姓活得去才有鬼了。
农忙结束之后,府里的管事就提到过今年秋天凉的慢,如果冬天没有大雪,来年就可能有天灾发生。
他不懂农时,但是他知道如果冬天是暖冬,来年春夏遇到水灾旱灾,秋收的时候就很有可能迎来蝗灾,铺天盖地的蝗虫一来,地里的收成什么都想落。
蝗虫过境,那是连草叶子都不会留的恐怖场景,而且只成灾,那就不是一州的事情,大汉十三州,至有一半受到影响。
最先卖出去的盐最好不换成钱,在这种情况,粮食才是最重的东西,如果官府没有足够的粮食能稳住粮价,一旦物价飞涨,那就是人食啖、白骨委积。
冀州和兖州豫州情况不会那么糟糕,就算他们这一年接纳了很流民,从郿坞搬过来的粮食也能撑上一阵。
曹孟德和孙文台在兖州的屯田事业干的如火如荼,只明年能有大丰收,兖州的情况基本就算稳住了。
前提是,没有天灾。
他手上有那么粮食尚且担心顾不住,的地情况只能更差,尤其是朝廷掌控的司隶一带,他怕即没有郭汜李傕作『乱』长安,小皇帝也依旧会落得食不果腹的境地。
如今不是和朝廷正面对上的时候,有王允等人把持朝政,他也没有理由“挟天子以令诸侯”。
小皇帝年纪太小,王允把持朝政,那人已经不是那个卧薪尝胆来除掉董卓的王司徒,没了董卓那个心腹大患,他怕是已经忘了谨慎二字是怎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