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女和太监头都不敢抬，身子微微颤抖，却还是异口同声地保证，

“公公放心，”

……

温卿卿看着熟悉的庭院，有一瞬间的绝望——

兜兜转转他喵的又回来了。

沐野看着身边人在回到绫竹殿的时候，眼里的光都灭了下去。不禁有些好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

听到沐野的声音，温卿卿反应过来，她想起刚刚自己明明可以边走边说，不用这么快回到这该死的牢房的时候，心里一阵气结和委屈。

接着沐野就看见温卿卿一脸幽怨地盯着自己，

嗯，不说话那种。

沐野眼皮子跳了跳，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慵懒地叩了叩桌子，眉眼间一片淡然，

“卿卿莫不是想问些什么？”

温卿卿哼了一声，不满地瞪他一眼，

“刚刚你怎么不让我说啊？你是不是想把我关在这儿一辈子？！！！”

年轻俊美的皇上并未理会她这些小表情。相反，在听到“关在这儿一辈子”时，他心里竟然诡异地亢奋起来。

沐野默不作声地垂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他淡淡地移开视线，却是问了温卿卿一个问题，

“司绎都告诉你了吧？”

温卿卿点点头，心里不由得惊讶起来。司绎说他被沐野算计的时候自己还不信，现在沐野直接说出来，这脸打地啪啪响。

“朕对这皇宫没有丝毫感情。”

沐野眼底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懒洋洋地意思，

“不过是座用黄金打造的监狱，朕的母妃，亲人，朋友，全都死在了这里。”

温卿卿有些理解沐野的做法了，皇家看似尊贵冷傲，实则每项得到背后一定有不可言说的代价。对于沐野来说，代价就是永远地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人。

“后来朕成了皇上，也是不想对皇宫做过多的安排。因此这儿多少破旧了点。”

察觉到话题有些沉重，温卿卿讪讪地笑道，

“那什么，都是可以修补的，不用担心这个。”

沐野深深地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宫殿可以再建，人心朕要怎么补？”

温卿卿一愣，沐野接着说道，

“这宫里看朕不顺眼的人太多了，他们安插了不少眼线在宫里，可朕懒得去揪。”

温卿卿沉默。

她就知道，呵呵。

不过应该是您懒得去揪，依着温卿卿对沐野的了解，如果他真的对权力感兴趣，他早就野心勃勃地去统一中原了，还搁这儿跟她叽叽歪歪啊？

温卿卿黑色的大眼珠子转个不停，沐野瞥她一眼，

“刚刚跟着的那群人，有一个小太监和小宫女是细作，你是个说话不把门的，光是男扮女装欺瞒皇室这一说，就能让你死个千百遍。”

温卿卿笑眯眯，眉眼弯弯地看着沐野，

“大丈夫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沐野狭长的眼角微敛，漫不经心地凑过去，脸上带着些许慵懒，说的却是让人胆战心惊的话，

“卿卿若是想死，也该死在朕的床榻之上。”

不敢出声的大壮：“……”

一脸憋屈的温卿卿：“……”

她苦哈哈地移开目光，小声说道，

“人间挺美好的，我还想多看看。”

沐野嗤了一声，这才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