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前也说让我去做国学祭酒,我心中思量好些时候,也拿不定注意,陛下想要举行的规模还不小,想要让各地的百姓家孩子都能有学上,但是这等事情牵扯重大,我有些担心。”
“你担心什么?”
楼星散扬眉。
“各地除了明面上的掌权者,管理者,背后的就是信仰和学派之流,愿心流教现在被大魏剔除,但是各地学派还在背后统领着百姓的思想,我怕陛下这么做,力度这么大,最后会引火烧身。”
“你想要我给你拿主意?”
卫继仁苦笑了一声。
“倒也不是,我知晓安之你一直是激进派。”
若是走改革的道路,楼星散也绝对是走在最前面的。
但他不是。
“我只是想要听一听安之如何想,陛下有没有在你面前说些什么。”
也好让他心里有谱。
“再加上让我去做国学祭酒,虽然也不是多高的职位,但总怕误人子弟,本想要拒绝——”
他垂着眸子,回想起前段时间自己遇见的几个孩子。
没有学上,家中没什么闲钱,就蹲在长恒私塾外面。
他请他们吃了糖糕,跟他们打听的时候,就听他们愿望淳朴。
也想要上学,也想要认字,也想要成为自己理想之中的厉害的人。
这让他颇有感触,这才又来询问楼星散的主意。
“陛下从来不做无准备的事情。”
楼星散只耸了耸肩头。
他也不知道那小漂亮怎么就能这么厉害,不管是从皇家狩猎场,还是到围剿郁肖,敲打邻国。
不管哪一件事情,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就没出现多少偏移。
除去郁肖女装,余若故意毁容这些意外事件之外。
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是容兮想要去做,就算是拿自己做诱饵,她也要将这些事情做完。
让容兮说出口来的事情,那必然也是做了无数铺垫,在心中思索过无数次的。
身体那么弱,忧虑多了不好。
楼星散只担心这个。
卫继仁眼底有些恍惚。
他在礼部,做最小最混日子的小官已经习惯了。
也不会去关注朝廷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大多也会明哲保身。
对这些麻烦事避退三尺。
但仔细想来,平永大旱,国师叛变,原平侯叛乱,这些事情过后,陛下将一切都整理的清楚明白。
“倒是我狭隘了。”
一下子豁然开朗。
卫继仁笑了,“有如此盛世在前,我不去尽自己一份力气,反而在这里患得患失,实在是不应该。”
楼星散哼笑一声,没说话,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点击着,学着容兮平时思考的小动作。
送走了卫继仁,没去理会那个脑子抽风的祖父。
楼星散回屋睡觉去了。
屋内被窝里面,还有着一身衣服,上面的气息已经很淡了,被他好好的放在一角,一睁眼就能看到的那种。
安心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楼星散就进宫去了。
路上遇见了容声夫妇带着两个孩子,也一同进宫见容兮。
主要是带着小辈给长辈拜年。
那小的已经开始含含糊糊会说话了。
最让他父王母妃担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容喻这小子,嘴里一向含含糊糊,学的最清楚的两个字就是——小叔。
让宁乐在背后不住的又酸又感叹。
儿子这看脸的能耐到底是从哪里学的?
恩,八成就是从容声那里学来的!
肯定是。
此刻那小不点粉雕玉琢,被他母妃抱着怀中,一双大眼睛圆不溜秋,左右巴望着周围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