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要见容兮的人,此刻身子颤抖着,吓得往后坐倒。
旁边已经有人殷勤的搬了凳子来。
大牢内阴冷潮湿。
因为余若犯的过错重,安排房间的狱卒都下意识的给她安排在了最差的房间。
这谁也没告诉他们,陛下想起来还会看看这家伙啊。
这天寒地冻,大牢里面的寒气侵骨,若是不小心让陛下着了凉这可怎么是好?
但就算是现在搬来多少火盆,也一时半会儿驱不了周围的寒气。
容兮倒没太在意。
雪白的狐裘毛簇拥着她那张小巧苍白的脸,即便脸上不怒自威,在旁边人眼中,却也格外让人心疼。
在大牢里面正常行走还好,要是停下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寒气的确容易侵袭。
容兮也这么想着,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楼星散。
这傻狗黑沉着一张俊脸,脸上没什么表情。
完全没有之前面对她时候那副假装乖巧的样子。
整个人冷淡带着淡淡的狠意,像是一头隐藏在暗处的凶兽。
浑身紧绷着,就等着给对方致命一击。
也不嫌冷?
容兮好奇的扬了扬眉头,抬手碰了碰他的指尖。
手脚是人身上最容易凉的地方。
而容兮虽然脸色苍白,指尖却发烫,比一般人的温度要高上不少。
碰上楼星散那只凉的几乎没有知觉的手,只觉得自己像是摸了冬日池塘边的石头,被那冰寒刺骨的池水沁的又冷又硬。
而楼星散愣了两秒钟。
被容兮触碰过的那一点,像是在水面上荡起的涟漪一样,慢慢的荡开,让他那冻得没什么直觉的手好似都恢复了一些直觉。
他扭头看向容兮那张脸。
少年帝皇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谁也想象不到刚刚她好奇的抬手,碰了碰他的指尖。
这踏马的——
楼星散面上的冷凝散了些,美滋滋的勾起一丝笑来。
容兮坐在了被铺了好几层柔软垫子的椅子上,看着似乎呆傻住,不知道该要说什么的余若,扬了扬眉头。
“余若。”
那声音泠泠,让余若瞬间回过神来。
“陛下!陛下你不能杀我,我跟别人不一样,你要是杀了我,你是会有报应的!”
她慌乱之中口不择言。
容兮也不恼,只摆了摆手,让气恼的不行的周围人下去。
楼星散不乐意听话,非要留在这里,容兮倒也没多说什么,抬脚走到她跟前。
低头看着余若。
“朕派人将余家翻了一个底朝天。”
余若愣了一下,脸上慢慢升起恐惧。
那恐惧有些后知后觉。
“不管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物,还是你自己平日里面制作的香膏香露,都不曾在你余家的藏书之中出现分毫。”
容兮眼底探究。
“那朕就很好奇了,这些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而且都是那种一知半解,照着葫芦画瓢的程度。
“不,不是,那就是我知道的,就是我无意之间看见的,可,可能不是在余家,也可能是在外面的书馆。”
当余若真正直面容兮的时候,以往那些自信,那些自傲一下子都被容兮打了一个粉碎。
只剩下心中的害怕。
即便是她,在这个时候也感受到了危险。
不可以说,不能说。
要是说了的话,可能会被永远的监禁起来,让她‘物尽其用’。
余若此刻可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天命之女了。
只喃喃的开口,“不,那些就是我结合着书本自己想出来的……”
说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