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卫东,你就是这么管教女儿的?真是花家的耻辱。有辱斯文!”花卫西鼻子喷气,怒不可遏。
“我说四叔,奶奶,你们到底同不同意,要么,每年二两银子养老,要么,我家和大伯家每家给你四十两银子买断咱们这几十年不联系的交情。要是您没想好,可以慢慢想,反正银子是我挣的,给多少是我说了算。只不过,多想一呼吸,这银子啊,就少一两呢。”花青青弹着手指甲,十分悠闲。
“什么?怎么变成四十两了?”花老四很是气愤,更多的事着急,这钱可是越来越少了。一次性一百两,当然比一年二两要好百倍。
“四叔,你和奶奶,可以慢、慢、想!”花青青不紧不慢的走到父亲身边,看着花老四。
花卫西当然听懂了花青青话里的含义,此刻恨不得那一百两银子就到自己的兜里来。“娘,儿子仕途不顺,全是因为没有银钱打点,这要是有了一百两,还愁儿子没有进士吗?”
当官的事,花老妇比谁都清楚,脑子一转,眼睛就亮了,随即便点头同意了。
“我们同意断绝关系,但是这银钱,还是要一百二十两。”花老四插着腰,十分硬气。
“八十两。”
“一百二十两。我这就写断绝书。”
花青青心里冷笑,果然,上钩了。
“四叔,这天下可没有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的道理。既然一百二十两你不同意,那这八十两,已经是我们的最大限度了。你可不要再得寸进尺,大家撕破脸,你可就等着我们一年二两的养老钱吧。”
“黑心肝的贱丫头,看老子不撕烂你的破嘴,叫你整天出来丢人现眼,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花老妇一脚踢开脚边的绳子,扬着指甲就冲花青青过来。
“还不快将这泼妇捆起来。”关键时刻,还是村长靠谱。一声令下,花老妇又被捆了个严实。
“荒唐,真是荒唐至极。我花氏子孙,竟会有你这个没妇德的婆娘,真家门不幸。”族长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既然两家僵持不下,那就取个折中,一百两,从此这花家祠堂花家村,你花卫西和花郑氏,永世不可踏进一步。”
“可有异议?”
花青青一家,大伯一家,全部点点头,直接表示,没有异议。
花老四才不在乎被族堂除名,他只庆幸不是八十两,是一百两。虽然少了二十两,但是比预期又好了一点,这样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随即表示,没有异议。
“既然如此,那就过来签字画押,从此江湖过路,亲戚断路人,荣华富贵互不相关。”族长声音刚落,花老四就急不可耐地问道:“那钱……”
“放心,三日之内必定凑给你。”花老大开口。
“不行,必须今日全部给我。”花老四寸步不让。
看着花家几口人阴沉无比的脸色,花老四只觉得浑身舒爽,这口气,出的真好。花老妇低着头,眼里全是泪水,这被族堂除名,以后可就是孤魂野鬼,再也不能和那短命的老头子合葬在一起了。
随即又想,以后自己是要享大富贵的人,早些和这些穷酸儿子断绝联系最好,万一以后儿子飞黄腾达了,岂不是要有人天天来打秋风。至于那短命相公,都不知道投胎多少年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行,你两家现在就去凑银子,两个时辰后回来这里。”族长也不想再和这花卫西做过多纠缠。
两个时辰后,花青青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这是镇上的放高利的管事,赵管事。”
“各位好,在下聚宝楼管事,赵全。”赵全朝现场众人拱拱手,随即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赵管事,这是我家借钱的字据,你看一下。”花卫南从怀里掏出字据,递给赵全。
“好的。”赵全接过一看,在上面刷刷添了几句话,又迅速誊写了一份,递给花卫南,“花大哥你是借款五十两,一年利是五两银子。可有异议。”
“没有。”花卫南很爽快,接过签完字,按了手印。赵全立刻从兜里拿了一张银票递给他。
花老三也照此流程来了一遍,五十两到手。当着族长和全村人的面,兄弟两各自将自己借来的五十两交到族长手里,又被族长交到花老四手里。
拿着断绝关系的断绝书,兄弟三人的心情出奇地一致,都是松了一口气。这场断亲大戏,也就划上了句号。
至于这一百两银子,到底怎么花,那可就是花老四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