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越了规矩的话,这可是他们家孙辈头一个出生的孩子呢!
别说她本来就疼姝儿,如今她更是眼瞅着阿克顿那混小子成家的日子了了无期,全副慈爱心肠都落在这一块了,那可是怎么稀罕都没有够的!
先前听了空青几句,这会儿少不了要担心的仔细问问,若是真因着当初的事儿伤了姝儿的底子再累着了小外孙,那她···那她···
“额娘莫担心。”静姝当然知道空青如今紧张成啥样了!简直浑身的神经都要给她绷断了。这会儿见了自家额娘必然少不了要告状的,她呀早早就为此打好了腹稿,这会解释起来是仔细又真诚,叫章佳氏多少安了些心。
紧接着见自家额娘又重新问起乌拉那拉氏、李氏、武氏几人,静姝只能捡着几件小事儿跟自家额娘抱怨了一通。
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再就是正月初七她们府里发生的事儿。
当日的事儿虽说大多是闭了嘴不敢提的,但若是真想打听肯定也是能打听得出来的。
以她阿玛额娘对她的上心程度,多半是听说过的,更何况对她来说那事儿并不是一件坏事儿,也就直言了。
“那就好那就好。”
听姝儿说,四福晋待姝儿多是无视,李氏虽仗子张扬如今身边也不过只留一子,而且除了酸言讽语两句,多少知些分寸。武氏前来投靠,姝儿没应,之后便再无交集,这也很好。
“你能这般想就对了,武氏那儿你可万万不能沾,那就是个麻烦,瞧你这样子,该是多少猜到些了?”
静姝也没有把空青的事儿与她额娘说,只是道:“许是没想到周围有人能知晓一些旧事儿,家徽毫不遮掩。”
富察氏点了点头,自那一场大病之后,姝儿的确聪慧懂事儿了许多,于是接着道:“你们福晋那儿,你还是得尊着敬着,但该警惕也得警惕着,这自古就没有正妻与侧室真做到姐妹情深的,四贝勒爷重规矩,你就不能做这个先践踏规矩的人,记下了么?”
虽然叫姝儿这般退让自个儿也是心疼,但这出嫁了的姑娘,尤其是还是给人做侧室的,注定是要受些委屈的,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她只是希望能帮自家姝儿吃些小亏就罢了,大亏能避就千万避过去。
“额娘,我都晓得的。”
想起那李氏的性子,就是富察氏也少不得要叹上两回气,没办法,此时府中子嗣都是从这位肚子里爬出来的,就是做出了什么事儿,多半都得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饶过这人,便仔细嘱咐道:“李氏那儿,你偶退上一退也是好的,一个是总有人会记你的好,另一个是小事儿上实在没得与她挣那些个有的没的,平白低了身份,但若是她实在是欺负人,你也不用怕的。”
若是乌拉那拉氏,她还能劝自家姑娘收敛些忍着些,谁叫正侧尊卑之分横在哪儿呢!
但若是李氏,那可就大不一样了,同样的位份,自家姑娘还是满八旗出身呢!比这汉军旗祖上无名那强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退让,是看在四贝勒爷的子嗣上,免得四贝勒为难的份上的。
“额娘您放心就是,我都省得的。”静姝看着准备继续念叨的额娘,只能开口转移话题:“这次我求爷请您来,一个是女儿确是想您了,这自从怀了孩子,真的是不当额娘不晓得额娘这些年的辛劳呢!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中总是不得安心,这会儿亲眼见了额娘才多少见强些。
至于第二个原因,就是我想把蔓青送回府。”
“···我晓得了。”富察氏一口应下,然后板着脸瞪了自家姑娘一眼:“当初我就说把蔓青换成空蓝,你非不要,这会儿后悔了吧!”说着,她又看了自家姑娘平坦的腹部一眼,叹了口气:“如今想送人进来,可就难了,尤其是你还怀着身子,这又缺了个知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