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温两府结亲的事便传开来。京城无人不知,皆来祝贺。
早早的,寒露便端着清粥进来,五姑娘一夜未眠,眼睛都哭肿了,如今是不能出去见人的。
“大姐姐的事...定了?”五姑娘明知结尾,却还是想听听别的答案。可,没有她想听的答案。
寒露点了点头,道:“主君一早,便传书信去潮府温家了。”
五姑娘没有再开口,转身便躺了回去。之后,便见五姑娘的身子又发着抖。五姑娘又哭了。
寒露低着头,替五姑娘盖上被子后便退了出去。自己跑回房里心疼得哭了。
曹府。
游廊烟飘散,园里淡日光。今日天色甚好。曹汐一身素衣打扮,手持着木瓢站在园里浇花,时而又拿起绢帕捂嘴轻咳。
女使伸手捂了捂桌上瓷碗,喊道:“姑娘,川贝批把膏温些了。”
“好。”曹汐将木瓢递给身旁女使,坐了下来。
“又是母亲熬的。”曹汐搅了搅。
女使点头:“是,君母说了,每日熬一碗给姑娘,姑娘能少咳些也好。”
“我这病...”曹汐委屈的低下了头,她这病可不是咳嗽这么简单。
“姑娘,君母还说了,枇杷膏酸甜,吃着嘴甜心也不遭。便是无效之膏,能让姑娘开了心也是好的...”女使蹲了下来:“姑娘,可莫再想那些伤心事了。执着旧事不放,苦的是自个儿。”
曹汐愣了愣,伸手牵那女使起来,嘴角一笑:“你说的对,如今我这副模样,我见都嫌,我又怎好指望伯怀哥哥不弃。”
“姑娘,你又说这话!姑娘最好了,伯怀郎君要敢嫌弃您,那,那是他有眼无珠!是小人!”女使指着外头骂着。
“不许这么说伯怀哥哥,你再说,我可就脑了咳咳咳...”曹汐捂着嘴巴又咳了起来。
女使连忙给抹着背,说道:“好好好,芹儿不说了,芹儿不说就是了,姑娘可别气着。”
这时,院子外头有个妈妈走来,站在院门处给曹汐作了揖,又朝芹儿女使招手。
曹汐让芹儿过去,自个儿吃着枇杷膏。看着浇花的女使,曹汐喊道:“那株少浇些,水不易过多。旁的那株倒可浇湿些...”
“妈妈,你寻我何事?”芹儿被妈妈拉到角落旁,又探了探头看曹汐,确保曹汐没出来,妈妈才依附在芹儿耳边小声说话...
芹儿皱了皱眉头,拿着手绢挡嘴边小声问:“妈妈此话当真!”
那妈妈点点头,又叹了口气:“如今能瞒着且瞒着,要让姑娘知道了,定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妈妈又探了探院里头,接着道:“一会你便喊齐院里所有人,去屋里头将此事告知,若听见什么风声,叫她们切莫在私下议论。这院外的人都吩咐好了,就差姑娘院的人。若哪个丫头不小心说漏了嘴,爱嚼舌根子,君母定是要扒了她们的皮,有她们好受的!”
芹儿点头,咽了咽口水:“知道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