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姐姐这般拿己取乐,可真是少见。”孟青黛说道。
“通便是通,不通便是不通,这有何好伪藏的。不过我那画呀,确实我自个儿都瞧不下去,也不知是什么天文,每每一见,可把自个儿笑累了。这独自乐不如众乐,一会可尽叫你们笑得合不拢嘴来!”三姑娘毫爽的将杯中酒一口饮下,可险辣哭了:“这什么酒,这么难喝!”
“快快快,清水清水!可别辣坏我家未来嫂嫂!”孟青黛说。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住,三姑娘是直接红了脸,嘴也结巴了:“青黛妹妹!你说的什么呀!什么...未来嫂嫂...”
见此,姑娘们纷纷笑了起来,姑娘们心里突然清如明镜一般,皆知此话并非空穴来风。
孟青黛捂着嘴大笑,道:“是青黛造次了,娉姐姐莫怪。”
每每提及孟家子青郎君,三姑娘的脸便红似夕阳。瞧着在坐的姑娘们一副看戏模样,三姑娘实在坐不住了,未等小满回来,自个儿提着裙摆便跑开了。
“三姐姐,画还没看呢!”六姑娘朝三姑娘喊去,结果三姑娘跑得更快了;见此,姑娘们更是笑得欢,由此更加明确孟青黛口中的话并非玩笑话了。
戌时二刻。
夜色正浓,花院绿野深深,如同步入郊外丛林。夜雾弥漫,如同云层掉落,月光穿过云雾,使得花院美似仙境。
朦胧中可见怡心方亭檐上灯笼,黄光淡淡。夜雾轻抚过小石路,留下一层薄薄水层,在月光照射,时而不见路时而发出亮黑的光。
杨月同大姑娘方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回温宅正好路过花院,两人一路轻声谈笑。无意间瞧见花院有人,纷纷慢下脚步瞧望。
朦胧迷雾中,只见一姑娘身着碧玉素衫,手提无骨灯在怡心亭上四处摆晃,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瞧她背影是像极了三姑娘,大姑娘唤了一声:“可是三妹妹?”
亭上的人一听,连转过身来,灯笼随之提高了些,正好照见她的脸,正是三姑娘:“是大姐姐!”
“三丫头,夜色都深了,你独自在这做甚?”杨月问。
“婶母安好!”说着,三姑娘提着灯笼便跑来了;三姑娘头发零散,只有一只木藤盘着发。
“白日里走得急,有东西落这了,特过来找找。”三姑娘说。
大姑娘拿着手帕捂着嘴笑道:“什么东西,竟得是深夜里来,且连小满都不让跟来?”
三姑娘被问得愣住;杨月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道:“自然是不可告知的东西。不过呀,你婶母我,嘴最是严实了,三丫头可告诉婶母,婶母同你大姐姐一起找?这定情信物可不能丢了!”
大姑娘捂着嘴笑出了声;三姑娘确是一惊诈,道:“婶母!你胡说什么呢,哪来什么定情信物...”三姑娘越说越小声。
“姑娘大了,心里有人最常不过,无什么不好意思。你婶母我也是过来人,你们这些小心思小动作,可瞒不了我!”杨月说。.c0m
三姑娘下意识挠了挠,嘴角一笑;其实她也觉得心里有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二姨娘说,终归是姑娘家的,多多少少得含蓄些好,不能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