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溪舍姑娘敲响八角铜钟;一声震耳欲聋的钟响穿过脑海,刺入心间;而后,五姑娘便从梦中惊醒。
五姑娘头疼欲裂,这时猛睁开眼来,才知方才一幕不过是个梦罢了;五姑娘一头冷汗,欲起身冷静,可耳内、胸口却突隐隐作痛,虽不像梦里一般疼痛,可怪异得很。五姑娘越发心慌,这突如其来的梦竟如此真实。.c0m
“莫不是,曹姑娘真出了事?”五姑娘小声念叨着,却还是惊醒床外小踏上的寒露。
寒露速速起身来到五姑娘床旁坐下,问道:“姑娘怎么醒了,可是热着了?”说着,寒露掏出手帕给五姑娘擦了擦额头汗,又拿起扇子轻轻扇着,道:“姑娘流了一身汗呢,寒露去给姑娘取件干的衣物换。”
这时,五姑娘拉住寒露的手,道:“寒露,方才,我梦见曹姑娘了。”五姑娘捂着胸口,摇了摇头,道:“我有一个不好的念头,总觉着曹姑娘定是发生了什么...如今我身在王府,也不知外头曹家,可寻到曹姑娘了。”
寒露反握住五姑娘的手道:“姑娘可别多想了,姑娘总心念着曹家姑娘,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这会天还未亮,姑娘再睡会,寒露给姑娘扇风,姑娘便安心睡下吧。”
“可曹姑娘说了,让我天亮去寻她,她要将那把伞还我...”五姑娘坐了起来,回想梦里那方话,忆道:“此伞有名,名为承情,八方祈缘,仅为一人...此伞送出,将负有心人...”
“将负有心人...”五姑娘想起,这伞乃姜公子所赠,莫不是此有心人指的就是他?五姑娘低着头苦思着,心中越发纠结。
寒露瞧着忧心,这会安抚道:“姑娘若真不放心,待天亮我雇人出去打听打听?”
五姑娘想了想,道:“甚好,天亮便去,一旦有消息,无论结果,必定第一时间来报我!”
寒露点了点,小心伺候五姑娘睡下,又给扇着风,道:“姑娘莫多想了,快睡吧!”
翌日天亮,寒露寻来院里一个女使,塞了点小钱雇她出去打听。半个时辰后,那女使便来回了话,道:“我托采买的一个妈子去曹家看了,说曹家如今里外挂满白绫。听街上的人说,昨夜大雨,曹家一家子从郊外回京,而后在大门处哭丧。就是不知送的谁,只听说是白发送青丝。”
“多谢姑娘了。”寒露打了个冷颤,她想起五姑娘昨夜的话,曹家姑娘当真出了事,故而才托梦五姑娘。可如今,她到底该如何向五姑娘禀明此事。大姑爷和大姑娘的事才去多久,五姑娘这会心伤还未痊愈,偏曹家姑娘也出了事,这该叫五姑娘如何伤心得过来呢!
正想着,五姑娘这会便从屋里头出来了。一见寒露,五姑娘急急过来问道:“如何了,可打听到什么?”
寒露不敢看五姑娘的眼睛,可寒露也知道,如若这件事隐瞒不报,五姑娘将来知道必定生气,且会更加伤心;可未等寒露开口,五姑娘便已从寒露的脸上看出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