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正要回世倾屋,便见那洗脚的女使端着洗脚水正从屋里出来了。顾清淑小心端着茶盏速速进屋里去。
可见,温世倾仍坐在原处,他低着头在想着什么,只是一见她来,便抬头盯着她看着。
“杨家娘子前日送来的凤凰新茶,这是给二郎君的。”清淑将茶盏轻放桌上。
只见,那温世倾只是嗯的一声便喝起茶来;许是渴了,一盏茶便如此几口喝下也无细品;顾清淑是聪明的,这会便将桌上的水壶端了来,给温世倾续水;果真温世倾又喝下一大盏。
“这件事,若换成是你,你会如何做?”温世倾突然看着顾清淑问道。
顾清淑知晓温世倾所提是那件事,她也不装糊涂,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时,温世倾竟将她拉坐到一旁,道:“坐下回我。”
顾清淑惊愣了一会;她两手拿着端盘放在大腿上,很是乖巧模样。她小心翼翼问道:“清淑不想欺瞒郎君,接下来的话或许多有得罪,还望郎君饶恕。”
只听温世倾嗯的一声。顾清淑才道:“此乃郎君与贺姑娘的事,自然该是看郎君和贺姑娘的,便是贺夫人千言万语,只要郎君和贺姑娘同条心,这事便是贺夫人说破了嘴也成不了什么事。若是郎君与贺姑娘两条心,怕也无此事了...贺姑娘面见是好的,可人后清淑不明,这也不好议人是非也不好说得绝对。”.c0m
清淑看了看温世倾,道:“若那贺姑娘不顾贺夫人所言也要嫁来温家,那贺姑娘便值得郎君执手,若是因贺夫人所言从而弃了这姻缘,那贺姑娘再是好也不值...”
明显,顾清淑这番话并非温世倾想听到的。顾清淑果然也是聪慧,她看了看温世倾,微低着头小声道:“只是,这贺姑娘乃侯府独女,尊贵得很。贺姑娘便是依照贺夫人所言取消了这姻缘也在理...贺姑娘便是弃了这姻缘,于她也无什么可惜之言...”
温世倾暗叹了口气,这才是他要听的真话。可话刚落,顾清淑则跪在温世倾面前道:“二郎君恕罪。清淑所言若叫二郎君气怒,还请二郎君出气,莫憋进心里叫自己受罪...”
“我听的不过是人人明知的真话,何来气怒?这些话人人心明,却无人敢当我面直言。”温世倾将顾清淑拉了起来,又道:“莫轻易跪我,我可是如大蟒一般会吃人?”
“我救她不过是巧合罢,什么命定良缘。好的便叫良缘,不好的便被称之为命定。”温世倾站起身来,侧着脸又道:“我若非她不娶,我便不是温世倾。她若真心跟我,自然,我也会一生护她敬她。”话落,温世倾看了一眼顾清淑后便出门去了。
顾清淑端着水盘站在原处目送温世倾和启蛰离开;门外女使这会快步进屋里来,问道:“姑娘,这么晚了,二郎君还去何处?”
顾清淑看了看门外天,轻道:“今夜月色明亮,二郎君该是赏月去吧。”
房门未关,故而方才的话女使在外头是听得一半一半,女使正要问顾清淑,顾清淑却道:“郎君的事可莫多耳多嘴,免得招了责罚。”
听着,女使只得应是。女使接过顾清淑手上的水盘,才走了几步又回来问:“姑娘昨日做的东西,可给二郎君了?”
顾清淑眨了眨眼,慌道:“你怎知我...”
那女使笑了笑便离开了。顾清淑娇羞的低下头,拧了拧衣角又瞧了瞧屋里头,其物品摆放原是够整齐了,可顾清淑却还一一摸了摸整了整,实在无事做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