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苦命的儿子,自小跟着咱吃糠咽菜,哪过过什么好日子,到头来还被你个糟老头子糟践,”老王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作势还要去撕扯老李头。
“你小点声,别惊扰了孩子们,丢不丢人,”老李头压低了声音,斥责道。
“我非大点声,让大家都听听,”老王氏吼道,“让我那可怜的儿子也知道知道他们爹在背后是怎么糟践他们的。”
“唉,行了行了,我说一句你得反驳十句不可,”老李头抬手捂住了老王氏的嘴,“大柱三柱也是我的儿子,我咋可能不疼他们。我这不是心里头有点纳闷,给你说道说道吗?”
“有啥纳闷的,我生的儿子我清楚的很,他们各个都顶好。”老王氏打掉老李头的手,瞪了他一眼,“李怜儿个杀千刀的,她该感谢她爹打醒了她。要不然她还死闷着脸,半天都憋不出个屁来,哪能有现在机灵。”
老李头吸了口烟,琢磨了片刻,突然就乐了,“你这么说也不是没道理。大柱打怜儿固然不对,不过看怜儿这情形,这打好似也没白挨。”
“该睡觉不睡觉,整天的没事瞎找事,”老王氏踹了老李头一脚,拾起被子钻进了被窝里。
老李头轻咳了两声也跟着睡下了。
不过这一夜,李怜儿心里惦着卖卤肉的事,倒没有睡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