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人在书房,听说他来了,便出来到厅堂见他。
李世都坐着没动,目光落在他身上,审视着他。
静王面上没有半点的颓废,他还是和以往一样,神采奕奕,超凡脱俗,撩袍落座,举手投足间还是那么优雅,说:“不知今天又是哪阵风,把皇兄吹过来。”
李世都说:“听说父皇给你赐婚了伯家的小姐,特来道贺。”
“多谢。”
李世都从他面上看不出异样,又说:“那天文善从你这里离开后,淋了雨,回去后就发了热,一直到今天,热不退还增,昨夜更严重了,咳了起来,我看她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太医都请过去了,服了许多药,丝毫不见好转。”
静王一脸淡漠的看着他,说:“这些事情,皇兄无需朝我禀报。”
谁要朝他禀报了,以为他愿意的么?
“心病还需心药医,你去看看她。”
天知道他说出这样的话,需要多大的力气。
他已没有办法给文善幸福了,这也是他仅能为文善做的。
他倒要看看这人待文善可还有一些真心。
郎心似铁,静王说:“我与她已无关系,前去探望,不过是给她惹来更多闲话,往后,她就真嫁不出去了。”
李世都忍着恼意,道:“谁要你光明正大的前去探望了。”
静王一身正气,说:“偷偷摸摸的事情,本王可做不来。”
李世都气得想打他,道:“你若是介意我住在国公府上,你何不直接告诉我,我走便是。”
“你如何和我没有关系,皇兄也且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世都说不下去,好像他求着人家一样。
若非他身有残疾,若非文善病了多天不见好转,他岂会找上这个薄情寡义之人。
气得他站起来要走,这简直是在自取羞辱。
静王忽然说:“我记得当初皇兄来找我说,你喜欢她,她也喜欢你,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如今机会正好,皇兄去让父皇赐婚,父皇一定会允。”
世都面上沉了沉。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无一刻不想求娶她,我把她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伤不得给她半点委屈。
这些话,他说不出口,他觉得自己没资格了。
出口的话却卑微到尘埃:“文善喜欢的不是我,在她心里,我只是哥哥。”
他忽然就自嘲一笑,他真想打死眼前这个人算了。
凭什么李世焱可以轻易就得着文善的心,得着后又不珍惜。
他放在心尖上的姑娘给他送吃送喝,他居然狠心拒绝,不肯相见。
现在,他竟然盼望这个人内心其实也是有几分喜欢他的姑娘,因着一点的喜欢,便心软一点,待她不要太过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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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缕秋风,深情的卷着枫叶,一片片的落。
到了夜晚,凉意更深。
明明已盖了层厚厚的衾被,依旧挡不住阵阵寒意。
因为生病,就格外怕冷。
到了深夜,奴婢因为困倦,忍不住打起了盹,趴在榻边上就睡着了。
不知几时,门窗开了又合,有人悄悄走了进来,来到榻边,看了看趴在榻边的婢女海棠,他把人提了起来,没待她说话,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人被提到耳房那边趴着了。
片时,那人又走了过来,在榻边坐下,伸手去触碰睡着了的文善。
额上,脸蛋,都是烫的。
她显然也睡得不踏实,感觉到有人触碰便不安的挥手把人往外推。
那人忽然就把她抱住,在她耳边呢喃一句: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