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的却不是这事,昨天就是蔡文善赢了一身金衣,出尽风头。
今个又是她赢了一套头面,怎么好事全让她捞了?
是平王刻意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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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苑的动静,皇上可是一直关注着呢。
蹴鞠啊!
他有点蠢蠢欲动,但到底是有几分的力不从心,就又问:“他们下午有什么安排?”
“回禀陛下,下午就是赛龙舟了。”
皇上诧异:“不冷吗?”
到底是年轻啊!想干什么便能干什么。
赛龙舟这样的活动本是在端午节举行的,这已是秋风寒凉。
年轻人想玩,哪管你什么节日。
想就放开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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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苑热闹依旧。
潇湘苑外的蔡府上,就被官府贴了封条,把家给抄了。
韦国公知道这事的时候蔡府已被控制起来了,他为此还特意去宫里面见皇上,想要求个情来着。
皇上说:“你求什么情呢,蔡守祖,你那个弟弟,可是想要你全府的命呢,你怎么就这么拎不清呢。”
叹气。
他若有老国公一半的明白也不会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求情。
蔡守业心里一直不太能接受这个实事的,直到今天,案子都审完了,说是都招了,全府上下都要被发配玉州,韦国公就去见了这个同胞的弟弟。
被关押在牢中的蔡守祖一改往日玉树临风的形象,坐在乱草堆里,就很狼狈。
蔡守业隔着狱门问他:“二弟,二弟你告诉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蔡守祖脸色有些惨白的。
听见唤他的声音,他抬头看了看。
这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同脸不同命。
蔡守祖看着他,忽然就讽刺的呵呵笑了。
因为内心也是慌恐悲凉的,他的眼泪就出来了。
他坐在那里望着门外的人,恨恨的说:“到了今天,你还在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恨你。”
蔡守业忍着心痛,再问他:“你为什么恨我?我是你亲哥哥啊!”
“为什么恨你?因为你和我长了个一模一样的脸,就因为你比我早生那么一会,你就拥有了一切。”
蔡守业还是不懂,解释道:“你也不差啊,该有的爹娘一样没亏待过你,从小娘就最疼你了,大哥也没亏过你,你从我这要什么,我没满足过你。”
就是他娶的那房媳妇,实在太气人了些。
时间久了,大家都成了家,各有各的儿女,关系上多少疏远了一些。
蔡守祖眼眶都红了,问他:“我想要这个爵位,你肯让给我吗?”
“……这,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我就让给你了,你以为我很想做这个长子吗?就因为我是长子,我的一切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我连娶个自己喜欢的人都没资格。”
蔡守祖就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现在已是这般,他再说这些话,若不是他故作大方,就是故意在扎他心。
他又知道,这就是他的心里话。
他这个哥哥,许多时候就是个傻子。
蔡守业看他这样,眼眶也红了,说:“你现在弄成这般,将来我们要如何面见爹娘,要如何面见列祖列宗。”
他也答应过他娘,将来做了国公,一定会护着这位弟弟的。
可这一次,他搞出这等事情,他如何护得住。
蔡守祖在里面哭,他站在外面跟着掉眼泪。
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和他一样也在慢慢变老。
他们都是人到中年,最好的年纪。
儿女长大,仕途坦荡。
年少时,他们也曾约好了,要娶一对一模一样的女子,也同一天成亲的,再生一对一模一样的儿女。
有些誓言就好像在昨天。
在现实面前,一切都极为讽刺。
兄弟情,也都是假的。
蔡守业红着双眼离开,他一边痛恨自己的愚钝,为什么没早点发现弟弟的心思,若早一点发现,他宁愿把这一切让给他。这般,他这个当弟弟的是不是就不会与他离了心。
他也痛恨蔡守祖,一个爵位而已,竟比他这个哥哥的命都重要。
权势,就真的大于亲情吗?
一时之间,他竟也迷茫。
回到府上后,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一个人悄悄的痛哭一场。
庞北雁后来过来看他,见他眼睛红红的,安慰他道:“业哥,事已此至,您要想开一些,为了我,为了女儿,您也要保重身体。”
蔡守业点点头,问她说:“雁子,权势和亲情,你说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亲情更重要,亲人都没有了,还要什么权啊势的,妾身此生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业哥,您千万不要瞎琢磨,妾身怕。”
蔡守业便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些年,蔡家极为荣耀,荣耀到他也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