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了看面前的银子,又抬头看了看走过来的人。
文善衣着不俗,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那姑娘捡了银子,立刻起身,跪到文善面前说:“小姐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您既给了我银子,以后奴就是小姐的人了。”
文善说:“我不买你,你拿着银子去把你母亲安葬了,朝廷已派下粮,你也可以去领些粮。”
弯腰,把她这女孩给扶了起来。
她前尘过得悲惨,本不是会有同情心之人,经历这两次赈灾,她看过太多的人间苦难,心性渐渐变了些,难免真情实感的生出一些同情。
女孩忙又问她:“请问小姐尊姓大名,奴回头好报答您。”
文善说:“不必报答。”
梨花一旁骄傲的说:“我们小姐乃福容公主,不缺少什么,不需要你的报答。”
文善一行人就走了。
~
静王这边前去了州府后,让州牧把受难的人数呈了上来。
州牧姓明。
有了元州之行后,这次的玉州赈灾做起来就更得心应手。
他让州牧把所有受难的人都安排好,房屋被冲的,尽快帮助百姓建立家园,他不希望看见有一个流落街头的百姓。
另外,他让明州牧晚上设宴,把玉州有名望的官员都请过来。
既然来了,自然是不能空手而回,这是要再从这些官员身抽点血。
等把该吩咐的都交待他,静王带了几个属下出了州府,去了一家楼。
文善不肯跟他一块行,他只能留下几个人暗中保护她。
这路上遇着了一些不清不楚的人,安全上他还是不太放心。
等他来到一家楼时已是傍晚,文善和傅子玑一块回来了,这会正坐在楼下吃饭。
一家楼的生意依旧冷清,等于被她包场了。
两人正吃着饭,先前那卖身葬母的女子过来了,她一来便跪在文善面前说:“奴的娘亲已安葬,现在奴只身一人,再无亲人,奴以后就是小姐的人了。”
文善看她一眼,说:“你起来吧,我不差奴婢。”
这女子不起,眼眶红了,可怜兮兮的说:“奴的家已被水冲去,奴无处可去,小姐若不买奴,奴只有死路一条。”
文善想了想。
傅神医坐在她面前,不动声色。
虽然她不差奴婢,也不想从这外面买什么奴婢回府,但在傅神医面前她想有个好印象。
傅神医一直觉得福容公主仁厚。
这女子一再的求她,她若一再拒绝,是不是有点不符合仁厚的形象。
文善想到这,对跪着的女子说:“你起来吧,我答应你了。”
女子破涕为笑,站了起来。
文善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是小姐的人,名字就由小姐来起。”
文善颔首,说:“那就叫展新吧,一切重新开始。”
也希望她将来和展放一样,有个展新的人生。
“奴谢小姐赐名。”
文善让梨花带她去下梳洗一下,女子穿得破破烂烂,现在跟了她,就不能这样穿了。
这事就此过去,文善让傅神医继续用菜。
静王这时就过来了。
店里生意冷清,他一过来就瞧见文善和一位公子同席,有说有笑的。
傅子玑正和她说:这些菜,都是玉州的特色菜。
问她可否吃得惯。
文善还好,她也不算挑食。
她夹了一口菜,还没咽下去,就见静王径直走到她面前了。
他是没想明白,她这才刚到玉州,怎么就和一位公子坐一块了。
文善本能的就站了起来,问:“静王,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这话他没说,只是看了一眼傅子玑,等文善解释。
傅子玑也站了起来,他已听见文善唤他静王,便行了一礼。
文善说:“静王,这位是傅神医,傅子玑,是这玉州有名的神医,我打算请傅神医跟我一块回帝都一趟。”
静王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请回去给太子医病。
静王不能不猜测,文善这次玉州之行恐怕不仅仅是赈灾,主最要的还是请这位傅神医回帝都吧。
既然晓得了对方的身份,他也就坐了下来。
小二这边赶紧添了碗筷。
静王倒也没想吃,他说:“文善,本王过来是请你跟我回州府赴宴。”
文善不想去。
上次是以他未婚妻的身份,一块出行,这次算是什么?
她问:“我以什么身份去?”
“你是福容公主。”这就是最好的身份。
傅子玑这时站了起来,说:“静王和公主即有事要商议,在下就先行告退。”
文善颔首,由他去了。
文善还是不想去,一脸拒绝。
静王说:“知道你能言善辩,特来请你一块赴宴,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