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善摇头,说不辛苦。
做这点事算什么辛苦,她只盼着他赶紧痊愈。
静王就着她的勺子喝了两口后,接了粥碗,说:“你自己也去吃些。”
她忽然就莞尔一笑,说:“我刚吃过了。”
静王也就不再说什么,把粥喝了。
等喝过,文善又给他倒了些温热的水,他又喝了一些后,文善让他继续躺下歇息。
等文善把碗端出去,收拾后,便又回来了,坐在他旁边看着他,问:“身上可有舒服一些。”
静王说:“冷。”
“我再给你加个衾被。”
“重。”
又怕冷,又怕重,那怎么办?文善有些犯难。
静王说:“你过来,陪我。”
这话说得自然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文善看着他,震惊后又觉得正常。
是静王能干出的事,这就很李世焱。
她不乐意了,回他说:“你都这样了,还能动这些歪心思。”
静王回她说:“你瞎想什么呢,我就是想两人一起便不冷了。”
文善却知道这个人惯会得寸进尺。
他伸了手给她,他病恹恹的,瞧起来并没有半分多余的力量可以干旁的事。
一脸冰清玉洁邀请她,太不要脸了。
换作旁的男子,非得被她甩一个大耳刮子。
爱死爱活,她才不管。
可他不是旁的男子,他是静王,是李世焱。
她不敢打他耳刮子。
瞧他一脸人畜无害的,她也吓唬他,说:“我就在这边守着你,你快乖乖闭眼睡觉,不然,我就走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不管你了。”
她蔡文善也是有底线的,这道底线一定要守住,不能被他给盅惑了。
李世焱也就不说什么了,实在也是没力气和她再多说,闭了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文善怕他夜里醒来,需要些什么,也没敢真的走开,索性就守在他的旁边。
搁在往日,落在这么冷的水里,她非得病上一场不可,这次竟神奇的没有染上风寒,还能精神十足的照顾这么一位病人。
困意来临的时候,她趴在他的床榻边上闭了一会眼睛,身上裹上了禂被,也不觉得冷,就是睡的不太舒服。
迷迷糊糊中,好似睡在了一个温热的锦被里,又暖和,又舒服。
翌日。
文善睁开眼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榻上来了,还躺在了静王的旁边。
难怪睡得这么舒坦,她面上红了红,倒也没有特别的惊慌。
毕竟,前尘时,她都是在他身边醒来的。
她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静王,他还闭着眼睛,应该是没有醒过来。
文善悄悄坐了起来,下了榻,暗暗琢磨自己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
她琢磨着是不是静王干的,他受了伤,多半抱不动她的。
不是静王,难不成是她自己?
想不通,也就没再多想,伸手探了一下静王的额头。
好像不烫了,这是热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