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丹青颔首:“蔡文善的命有点硬,运气又有点好,让我再想一想。”
她内心是不太想和蔡文善正面冲突的,就在之前,她也看明白了,国公是真的很维护她,容不得旁人对她有半点污蔑。她又想,年后她就要离开帝都了。
蔡文善这个人是有些手段的,她并不曾小看她分毫,所以不大想招惹。
她人都要走了,她何必把自己弄得一身骚。
她只要想办法把国公弄死,等她丈夫成了国公,她成了国公夫人,这府里的掌家权就得给她。
庞北雁,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安抚下婆母,她也就回去了,幻想着自己马上就可以成为国公夫人了,也是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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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之后,因为出了蔡文真这等事,蔡守业郁闷了两天。
蔡文真是与王妃的位置无缘了,他们也不敢把这样的女儿再许给平王为侧妃。
虽是严严的封了府里人的口,可纸包不住火,蔡文真被人玷辱这事还是让人知道了。
庞贵妃这天请了韦国公过去说话,问了她蔡文真的事,他只能据实相告。
回到府上,他又郁闷的独自坐了一会。
因为临近年关,府里依旧热热闹闹的忙着筹备年货,好像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一样。
他默默伤感了一会后,去了庞北雁那边。
母女俩正坐着说话,庞北雁躺卧在贵妃榻上,文善坐她边上。
她问文善说:“你年后就要出嫁了,怎么不见你准备自己的嫁妆?”
文善说:“时间还早着呢,不急。”
“哪里早了,就剩两个月了。”
文善说:“来得急。”
“让我看看,你都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嫁妆?”
她有孕在身,这段时间就养胎了,府里大小事情全是文善在处理。
文善笑说:“回头让人拿给你看。”
“娘,让我听听。”
她把小脸贴在她娘的肚子上,想听胎动。
庞北雁便笑说:“还小呢,哪会动。”
文善还是认真的听了听,说:“娘,你这一胎一定是儿子。”
“你听得出来?”
她笑说:“神明给你的补偿。”
以前所有的委屈,以后都给补回来。
庞北雁便笑了道:“就你嘴甜,借你吉言。”
韦国公站在门帘处看着,心里柔软得不得了,无端就生出一点小小的期盼,要真能生个儿子,他真得好好感谢神明眷顾。
他笑着走过去说:“让我也听听。”
示意文善起来,给他让让位置。
文善也就起了身。
韦国公俯耳去听胎动,庞北雁面上染上红润,就格外的妩媚动人。
文善无声笑笑,悄悄走了。
就蔡文真这事后,韦国公再没提一个字。
他并不傻,有些事情,他后面冷静下来后,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难受了两日,听过胎动,虽才三个多月,他好像就真的感觉到里面有个小东西在回应他,动了一下。
他笑着说:“雁子,真动了。”
雁子伸手摸摸他的脸庞,满眼温柔。
男人四十的年纪,可以说是正当年。
应有尽有的年纪。
财富,名利,地位,儿女,爱他的人,都不缺。
韦国公笑着起身,搂过她,说:“我这辈子,也不求别的了,只求你们母子,母女,平平安安。”
庞北雁回他说:“还有国公,也要平平安安,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才有我们母子,母女的平安。”
他便说:好。
两人一路走过来,有过太多的心酸。
现在终于有了熬出头的幸福感,可以毫无顾及的携手同行,儿女的事又让人心烦。
庞北雁说:“我这两天总是有点不安,眼皮一直突突的跳,你以后出行多带些人护你安全,一定要注意安全,饮食上也小心谨慎着点。”
“眼皮跳?让我看看?”
他的重点跑偏,看了看她的眉眼,吻了上去。
他这两天心情不好,也冷落了她一些。
庞北雁满脸羞臊,道:“这不是重点,我的话你放在心上,你忘记文善在国安寺的遭遇了?”
他当然没忘记。
他看着眼前的妻子,伸手抚她眉眼说:“我们好像都老了。”
他们其实都不显老,庞北雁还不到四十,这个年纪的女人,眉眼都是风情,保养得当,眼角连个细纹都不曾有。
庞北雁却愣了一下,有些委屈,说:“你嫌弃我了。”
韦国公说:“你还是极美的,你不嫌弃我才好。”
她也温情脉脉的回他说:“国公也是极好看的,和二十岁的时候一样儒雅风流。”
韦国公便去亲吻她。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待她的感情没减少一分。
情到浓时,庞北雁惊醒,推他:“国公,不行。”
“已过三个月了,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