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得去门口望，李世焱闭了闭眼。

看她在乎的样子，他就是很不舒服。

尊王虽死有余辜，他还要极力保他一命。

等他醒了，就逐出帝都吧，免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再遭遇毒手，被文善知道了，反而不好。

在文善焦急的等待中，傅子玑匆匆跑了过来。

他是医者，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

虽然李世都之前对揽月的手段让他不太痛快，他还是义不容辞的赶过来救人了。

给服了药后，傅子玑说已无大碍，一会就醒了。

等了一会儿，文善不安的问：“子玑，他怎么还没醒？”

“……再等一会儿。”

文善再等，轻声唤他：“尊王，尊王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尊王自是听不见的。

在吃了姬太后的毒药后，他在疼痛中，陷入了昏迷，四周一边黑暗。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人，看见他因为瘟疫感染，他死了。

他不敢相信的，跟着他的遗体回了宫，看见他自己被安葬，许多人为他哭。

他不大能接受自己已死的事情，在宫里盘旋了多日，看见母后以泪洗面，看见父皇的悲痛。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明明没有死，他怎么会在瘟疫中死呢，他明明活着的——

他想去看看文善，向她求证的，却听见耳边一直叫他的声音，好像是文善再喊他。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去寻这个声音。

猛然，他眼睛睁开，看见在他上方有个脸，是文善的脸，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在一声声的喊他。

“善儿。”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眼中只有他，甚至忽略了其他人。

文善大喜，松了口气，“尊王，你醒了。”

“……”尊王，他回忆着这个称呼，噩梦与现实重叠，他慢慢回过神来。

他这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死了。

现在，他看了看文善，又看见了她旁边的李世焱，傅子玑。

“我没死？”他有几分的疑惑。

文善点头：“你活了，子玑又把你救活了。”

他想起来了，姬太后给他喂了毒。

他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凉了下来：“为什么要救活我？”

就让他这样死了也好，他活着，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文善怔了怔，有些艰难的道：“尊王，你若死了，你母后怎么办？”

母后，他想到了那个梦境，他死之后，母后容貌憔悴。

他也想到现实中的母后，她被禁闭在宫中，生活一样毫无盼望。

~

李世都神情冷漠，“你就不怕我活下来，再杀他一次？”

文善面上怔了怔，他这样让她有些痛苦。

李世焱伸手揽过文善，语气淡漠，“寡人不会再给你机会了，既然没事了，就出宫吧。”

“善儿，我们回去了。”他揽了文善的往外走，她终是没再说什么，跟着走了。

李世都望了一眼站着的傅子玑，眼中尽是讽刺：“你可以不用救我。”

傅子玑只道：“尊王珍重。”

转身，他欲走，李世都喊他：“傅太医，善待青嫣。”

“你知道的，她本是一位好姑娘。”可又是谁把她逼到今天这一步的。

傅子玑看他一眼，依旧端得好气度，行了一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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