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铁铮铮的汉子如今沦为阶下囚,浑身上下唯剩认命后的一袭落魄感,她竟有些难受。
见他已拜完,她背过身去,一语不发地走出了营帐。
隔壁没多远,即是关押栀子的帐篷。
她刚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了出来。
她踌躇片刻,方才入内。
“时七姐……”
栀子“腾”地从椅子上站起,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洛时七掀眸看了眼她刚才坐的地方,临近的桌上放着一个药瓶子,不知装了什么。
她欲伸手去拿,栀子却先她一步将它揣进怀中。
她轻笑:“为这么点小事就想不开,你对得起死去的你爹么。”
“我没有……没有想不开。”
栀子紧张地否认道。
“我劝你最好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多积点德,往后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她话里有话,却不知栀子能否能听得懂。
“时七姐,白大哥他……”
果然么,到了生死攸关时,她还惦记着白冥。
也怪她平时对他们的私生活关心太少,若早些知道栀子对白冥的心意,也许能避免这场悲剧……
“你喜欢他?”
“你……你怎会晓得?”
栀子抬起头,微微诧异。
“初见你时,你身上没有一丝脂粉味,昨天晚上我怕霁沐寒过敏,顺便问了你,结果你承认自己身上有涂抹胭脂水粉,都说女为悦己者容,不难猜出你在这军营中有喜欢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