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你还是因为他没给你银子,又怕他对你不管不顾一走了之,所以你就对他下了狠手,对么?”
洛时七的声音寒若月霜,禁锢在骤冷的空气中。
“呵呵呵呵呵……你懂什么,我养他这么多年,难道不该有所求吗?他吃穿用度,甚至他喜欢的那些东西,哪一样花的不是我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银子?”
“这一百两,当是结了这些年你对他的恩惠,从此以后,他跟你再无瓜葛,别想着从我这里再捞到半点好处,也别去找他晦气,若被我见着了,我让你生不如死。”
她丢下一张银票后,一脚踩了上去,离开了这个破地方。
回府的路上,她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卿河时,他期待的眼神望着她问能不能带他去北境。
原来那时候他就想逃离这样的生活,他知道她看中男色,特意在那天把自己收拾得格外白净帅气,以此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那妇人在聚丰楼演的那出苦情戏,不过就是拿生病的他当作幌子,让她赔点银子罢了。
现在想想,她倒是庆幸卿河有个好使的脑子,懂得看人,懂得自救。
就是不知道那天他们带着大军刚回京都时,他为什么会在半路选择先回家……
这个问题,很快在卿河醒来后得到了解答。
“因为想留在姐姐身边,所以那日,我见到她第一时间便想着先回去说清楚。”
卿河躺在慕时辰的床榻上,连日来的折磨已叫他身心俱疲,声音小的如同蚊子般作响,“她先是答应了我,可第二日皇上差人邀我入宫,有意赐我少尉之职,可我从太子那里得知姐姐已经请辞,这才拒绝了。”
“可你娘……你那位养母说你把赏银给了你师父,这又是什么情况?”
洛时七坐于他的榻旁,身后站着白冥以及一众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