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景文帝舍不得,遇到这一个皮实又欠揍孩子,哪怕是景文帝也很难控制得住自己的手。
但是,谁叫这小王八蛋中间说了一句“爹你想打就打吧,爹你看我挨多顿揍换您一句,多都成,多儿子都受着”,直把景文帝气的牙痒痒。
几顿揍而,叶朔寻思自己完全够扛得住,如果当真成,那简直血赚。
好不容易等到老实了,隔了这久,景文帝以这总该老实了吧,结果两个月过去,还是没忘记,以至于景文帝都觉得有些累。
“你怎就那爱『操』这些事?”尤其是女子婚配,景文帝还以堂堂一皇子,亲自给丫鬟选夫经够离谱了,没想到等到了自己亲妹妹头上,更是变本加厉。
公主都还没出生呢,现在想这个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只是自己儿子不知道,这件事与寻常不同,和亲一事有关国事,景文帝自然不肯轻易允诺。
若是今年允诺了这个,明天又允诺了那个,这、这成何体统?
所以……
“你就死了这条吧。”
果然这事儿没那简单。叶朔里头也清楚,这不是碰碰运气嘛,万一成呢?
谁知道宜爹死活就是不肯松口。
尽管早有所料,但叶朔还是难免失望。
见自己儿子的耳朵和脑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竟是从未有过的丧气。
难道说自己不肯应允这件事,当真对有这大的打击吗?
景文帝一怔,差点就软,随后反应过,立刻又硬了肠。
叹了口气,景文帝最终语重长道:“朔儿,公主和亲本就天经地义,公主享天养,必要的时候自然应该万民请命。”
叶朔也知道这个道理,可道理归道理,真到了那一天,叶朔又如何够忍?
说和亲了,哪怕公主出嫁娘都会要伤,仅凭这一点叶朔就不想看到有此一幕。
若是避免的,何不去避免呢?
如今一切时尚早,明明够做到。
恰好今天是太医过请平安脉的子,叶朔不死,在老太医把完脉之后,第23次问了同样的问题。
“确定肯定是公主了吗?”
景文帝:“……”
这孩子好烦。
说是景文帝了,就连老太医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第23次回答相同问题的老太医经麻木了:“以老臣的经验,确定是公主没错了。”
这都五个月了,老太医真想劝,九皇子你就存幻想了。
景文帝尚且不怎在意,甚至在听到是公主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毕竟同样是贵妃所生,这一回是第二个混世魔王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是个公主的,总要安静一些。
景文帝尚且不觉得失望,怎自己儿子比自己还要重男轻女?
景文帝不免有些费解。
从出生那天就是太子,自小就跟兄弟姐妹不是很亲近的景文帝自然理解不了叶朔如今的绝望。
叶朔忍不住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娘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恰好这个时候肚子里的小东西动了一。
尽管知道胎动什的,完全就是正常现象,而且这孩子估『摸』着比较健康,老是动动去的,一点都不觉得稀奇。
但当那隆起刚好戳到自己手的时候,叶朔不免还是神一动。
等宜爹走了之后,看着娘睡,叶朔走出,深吸一口气,第一时间看向旁边的小路子。
“你去,帮我查点东西。”
冷静后,叶朔打算先做个风险调查。
叶朔从不盲目做决定,现在需要综合考虑一未的风险问题。
整个大周朝从建朝以经百多年过去了。
这一百年里头光是公主都得有大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但毕竟笔墨有限,有记载的,也不过一二十个罢了。
只有这一二十个溅起了一点点水花,剩的甚至没有留只字片语就没了。
但哪怕是这一二十个公主,况也不容乐观。
明昭长公主,高祖皇帝之女,大周朝初定,局势不稳,恰好外敌犯,无奈送去和亲,享年22岁。
真熹公主,高祖皇帝之女,明昭长公主死后再派,同样是和亲,享年31岁。
安定公主,高祖皇帝之女,高祖皇帝最小的女儿,嫁与萧小侯爷,三年后,萧老侯爷被高祖皇帝赐死,萧小侯爷以谋反罪被杀,安定公主之子赐死,安定公主郁郁而终,享年30岁。
静安公主,太宗皇帝之女,笼络外族,被太宗皇帝嫁与北方戎狄,路上毙于风中。
敬成公主,太宗皇帝之女…………
敏成公主,太宗皇帝之女……
在大周朝记载中格外英明的高祖和太宗皇帝尚且如此,更提素有荒唐之名的高宗皇帝,也就是叶朔那宜祖父的公主了,叶朔那几个姑姑的场甚至都比不得之前的几位公主。
虽说没沦落到和亲的那个份上,但却被先皇胡『乱』指婚,指婚之后先皇就不再管了,所以最后基本都没有什好场。
先皇总共十七个女儿,如今还活着的,也不过寥寥几个罢了。
长寿的公主几乎没有,最高一位就只活到四十七岁而,夭亡率简直离谱。
逐个浏览去,叶朔越看越觉得惊。
与现代不同,现代兄弟姐妹可以各管各的,各自发挥,这里的公主没有父兄撑腰是真的会死的。
倒是到了宜爹这里,叶朔发现宫里头先前也是嫁过两位公主的,因着宜爹不像先皇那样荒唐,算是个勤政的皇帝,对儿女也不会不管不顾,所以两位公主如今处境倒是也还好。
按照常理推断,宜爹在位时候应该是没有什问题的。
但是,也仅仅只是应该。
娘生的公主可会过的很好,甚至还可得到宜爹的宠爱,但也有可会不好,大皇子如今还在边关没回,证明边关并不怎安定。
和亲之事有先例,其无后乎?
公主可一生平安顺遂,平平安安这辈子也就过去了,也可在未某一天也像是其人一样就被宜爹或者兄长给指出去了,几率一半对一半吧。
而叶朔最不喜欢的就是赌。
赌宜爹软,赌太子上位之后也软,赌自己跟这个未曾谋面的妹妹培养不出什感,完完全全将希望寄托在人身上。
赌!赌!赌!全都是一个赌字!
如今时间尚早,一切都还得及,哪怕几率很小,只有万一,叶朔也不愿意在未因自己的无而后悔。
有些东西,你可以不用,但你不没有。
真到了那个时候总不再像如今这样撒娇卖痴,装疯卖傻,区区个人感,在朝堂国面前,不过是一场笑。
左不过,是走上辈子的老路罢了。
如今事然成了定局,再逃避是无用。
缓缓闭上眼睛,渐渐的,叶朔里头就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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