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之后……
倚宸殿
云杨木柜上排满了各种酒器,酹、尊、爵、罍等数不胜数。
玉盘,琉璃盏,月银箸琳琅满目,个个错落有致,应接不暇,整洁一新。而这些全要归功于它的看守仙子,严清秋。
此时严清秋正专心致一的擦拭着手中的酹。
时历三百年,如今的严清秋身处昆仑宫当差。
自来天界已历时三百年之久,现所经历的与原本计划严重相悖。
至今未入文渊院,不止是仙考停滞所带来的差距,修为更是远远达不到标准。
常规方法无法通内,那些非常的手段她自然也使过,无不以失败告终。
经历多次失败后,严清秋明白,要想进入文渊院,就必须修炼达到的任职水准五等上仙。
为此她博闻强记,只为了有朝一日得进文渊院。可这谈何容易,五等上仙非看仙考,而是论修为。
她所需要的不只是花费时间去记忆考卷古书。修为上也需要大下功夫。
上仙标准修为需在两千年之上。
五等上仙,则需要有五千年的修为为底蕴。距今为止自己也才三百多年修为,足足数十倍之差。
思及此,她低下头转弄着左手的镯子。思量着,一个念头在三百年里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她喃喃着:“如果解开你,或许一切就顺利许多了……可是我能撑下去吗?”
对她而言只要能进入文渊院,这些都不是问题,进不文渊院不只是为月织更主要的是为自己。
不过似乎有种怪象……
她的仙阶也同月织般的停滞不前,眼看周边神仙一步步高升,自己却原地踏步,不免有些着急。
“756盏琉璃盏,1512苍玉著,3245花丝锦芙刻盘......清点完毕,可以去找宓宓喽。”
慵懒应付式的态度一如往常,每日只是数着冰冷器具罢了,怎能叫人觉得有趣。
严清秋熟练的清点完倚宸内器具,确认无误后,又私自提前下工。
倚宸所储之物向来是在天界大宴时的备用,用以防止器具不足。
素日里除了偶尔来视察的仙掌外,其他仙子往往不会涉足倚宸。
而于她私交甚好的仙掌池云,则对她提前下工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也因此她收到的约束很少
至于她所说的宓宓,是在司音宫当值的仙子长平。其人比严清秋早百年升仙,却同是九等仙君。
凡人名为苏宓,无字,仙名长平。仙女们为显亲密,常在私下称彼此凡人之时的名字。
她们的结识,纯是因为多年来共同仙考落榜,后产生惺惺相惜之情,结为挚友。两人的职务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长平亦是在司音宫看管乐器。
严清秋粗略的以仙识感应方圆,确认无人后,飞往司音宫。
司音宫-清平殿
“宓宓我来了,你在哪呢?”严清秋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她环顾一圈清平殿,冷清异常。四处张望不见得半点人影。
诧异道:“诶?,今天这么早就走了吗?话说这司音宫怎就不见一人?”
严清秋内心正疑惑时,忽然想起来什么。
“是了,今个是乐神生辰,她定被拉是去文徵府帮忙了,看来今个只能自己回了。”严清秋耸耸肩,只得只身离开。
出了司音宫,独自望着白月轻叹一声。
夜晚,明月照亮天界,为天界披上一层银纱,无尘晴明。给这天界静地添上新的一面。
月光映照在她身上,顿感安详平静。此刻她正腾云飞回容山。
云路雾行间,一通晃亮红光引起了严清秋的注意。
她顿足观望
“那个方向是……三华洞,红光浓烈,莫不是三华洞走水?也不太可能啊?”
天界走水并不常见,毕竟大家身负仙力。
不过今日可是一位人缘极好的二等上神生辰。有仙家疏忽大意也未尝不是。严清秋想到这便调转方向飞往三华洞。
直至飞近才知晓原由。原是三华洞前挂满红灯,映着天空红火,由远观之极似走水。
三华洞外摆放红烛,红烛自外延伸至内。
红缕红绸满布,像极了成婚的布置。
难道是那两位神仙在此私定终身?看着也不像啊。这番场景勾起了严清秋的好奇,为了发蒙解惑,严清秋轻飘飘地溜进去。
洞内,红灯红烛装饰着三华洞,昔日清泉白石,小竹翠嫩。而今浓艳的红色充斥着三华,华灯高照,红烛鳞动,别有一番风景。
洞内石桌上摆放着几支娇丽的玉兰花。
“辛夷?”严清秋走近拿起石桌红纸,红纸上篆写“辛夷”二字。
“这是…哪位仙子?”严清秋不自觉的望向更深处,看到的是仍是一团深红。那洞口好似有魔力一般,吸引着严清秋前行。
她缓缓前行,神秘感笼上心头。她的好奇心越发浓烈,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布置者的真面目。
片刻,严清秋到达三华内部,清池上花灯笼罩,犹似花月节之景。
内洞上方开有通天口,月光直射而入,洒满了清池,波光粼粼。
而池边,有一位神仙立在池边,负手而立。
一身青竹云纹半臂长衫,银冠束发,吐露一身书生气。一双明眸透露悲凉,凝望着池水,似是在思念故人。
清池映出他的俊秀的面庞,他仅那样立着,便让人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宁。
而被严清秋死死盯着的神仙自然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正巧迎上严清秋的目光。
四目相对,严清秋浑身在那一瞬间打颤,一股冷气从下窜上直逼头脑,内心升气股似惧非惧之情。
骇异之下依旧不忘施礼“仙友福安。”
不知对方仙阶是何,所以行了平级之礼。
“仙友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