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护卫眼含警惕,抬手比了个手势,承恩公府的两百名侍卫顿时变化队形,形成防御状态。
等远处那队人马靠近后,刘护卫才松了一口气,抬手回禀轻暖:“郡主,来人是裕阳城参将曾鸿,此人之前是圣上身边的带刀侍卫,后来被圣上派遣做了裕阳城参将。”
他话声刚落,那一行人的领队已经翻身下马,几步走到承恩公府侍卫的包围圈外,隔着十几米远就单膝跪下来给轻暖行礼,声音洪亮:
“末将裕阳城参将曾鸿,见过七宝郡主!”
这位参将看着三十出头的年纪,国字脸,留着一些胡子,眼睛有神,看上去比较正直。
曾鸿刚行完礼,后面那辆马车也在此时停下,从里面急急跳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白鹤官服,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心急火燎顺势跪倒在曾鸿身边,头上的官帽歪了也没管,大声喊道:
“郡主,下官乃裕阳城同知刘桥年,听闻郡主纡尊降贵来此巡视,下官有失远迎,还请郡主恕罪!”
轻暖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挥手让侍卫们归位,然后笑着朝两人走过去:
“两位大人来的正好,本郡主正想让人去请你们。”
一身黑色铠甲戎装的参将曾鸿没说话。
刘桥年满脸惶恐:“郡主,都是下官失职,没能亲自迎接郡主……”
轻暖打断他的话,“废话不必多说,本郡主现在有件要事吩咐你们去办。”
“同知刘桥年,你即刻命人通知裕阳城管辖内所有农户,让他们三天之内到城门口领取本郡主赐予的种子回去耕种,不得有误。”
闻言,刘桥年脸色僵硬,嘴角一抽。
他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颤抖着嘴说:“回禀郡主,眼下正是春耕农忙,裕阳城大部分的土地都已经播种,您这道命令实在是……”
轻暖:“你觉得为难?”
刘桥年唯唯诺诺没敢回答。
轻暖笑道:“放心,你若是觉得为难就直说,没有你,自然会有不觉得为难的人来为本郡主办事。”
言下之意,就是要换一个同知。
刘桥年一颗心都被吊了起来,连忙苦着脸说:“郡主,请容下官回禀,实在是农户们肯定不会听下官的话,这件事关系到民生……”
轻暖当然知道他的难处。
但是就裕阳城这个现状,不赶紧更新换代种上新种子,难道还等着继续让她的百姓们受穷吗?
非常时期就得用非常的办法。
轻暖对刘桥年说:“这样,你跟农户们说,他们有两个选择。”
“第一,让他们三天之内乖乖领了本郡主给的新种子回去耕种,凡是耕种本郡主给的种子,都可免农税一年。等到收成时,谁家的地产亩量最高,本郡主就给他们家修一座房子。”
“除此之外,凡是用本郡主的新种子种出来的农作物,本郡主将来都以最低五文钱一斤的价格收购,绝对不会让农户们吃亏。”
“第二,谁敢违抗本郡主的命令,本郡主就把他连带着亲眷族人统统赶出裕阳城!”
刘桥年:“……”
这不是只给了一个选择吗?
轻暖:“刘同知,三天之内,但凡裕阳城管辖内有任何一农户没有领取新种子,你就自己走人,本郡主不派人赶你。”
刘桥年一本正经磕头:“下官立刻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