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布衣和脚上的布鞋虽旧却不破,大手中捏着一把瓜子,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洒落了一地瓜子壳。
这个时间,别人都在地里锄草,他却能翘着二郎腿在家嗑瓜子,足以见得这是个懒货。
竹冬不能忍,当即怒目怼他:“凌歌怎么会嫁给你这种草包?就凭你的条件,取了个大美人回家,你居然还嫌弃她,你有没有良心?”
天枢:“……”
这时,天行那故作年迈的咳嗽从房中传出来,意在提醒天枢好好演,别露馅。
天枢听到天行的动静就开始在心里骂娘。
他暗自转了转眼珠,学着自家主子的模样,抬手就嘤嘤哭着咬手:“呜呜呜……呜呜……”
竹冬竹夏只觉得好辣眼睛,差点就用脚踹上去了。
天枢扔掉瓜子,哭着猛地往地上一坐,尖着嗓子说:“两位姑娘,你们说的对,我就是个大草包,渣男!”
“我的良心被狗吃了,我有罪,我不配为人!”
“我浑蛋,我无耻,我该被天打五雷轰!”
“呜呜呜……”
竹冬竹夏:“……”
对视一眼,都不忍直视的蹙眉。
竹夏尽量控制着目光不去看天枢,“你有这份自知之明就好……”
她话没说完,天枢就突然扑过来抱住她的腿!
大哭:“其实我也不想辜负凌歌,可是我没办法啊!你们看看我的脸……”
竹夏瞪圆了眼睛,拼命想要挣脱他,但天枢却不给她机会。
天枢凄厉大喊:“你们看看我的脸啊!”
竹夏眉头紧蹙,敷衍说:“看到了,你确实长的丑,你先放开我再说……”
天枢嘶吼:“不!你们不懂!”
天枢干脆直接抱紧了竹夏两条腿,顺势把眼泪蹭到她浅绿的衣裙上。
高呼:“我有病!”
竹夏瞬间身体僵硬,差点吓傻了!
竹冬看不下去,当即招来两名侍卫,将天枢硬拉开。
竹夏得以脱身,浑身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
天枢跌坐在地上,被两名侍卫左右拉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有大病!”
竹冬刮了他一眼,没好气:“看出来了,你确实病的不轻。”
天枢泪目,无比悲痛:“正应如此,我才狠心将凌歌休弃,都是因为我不想连累她啊!呜呜呜……”
闻言,竹冬竹夏同时一愣。
天枢抬手捂住自己的良心,悲痛哭诉:“实不相瞒,我家祖辈其实都有遗传病,这种病一旦染上了,就会让后代在二十岁那年相貌丑陋,眼歪口斜,四肢萎缩,说话还会流口水!”
“我爹就是我们家祖祖辈辈里面病症最严重的一个,他现在五官都移位了!但凡见过他的人,都会被吓到做噩梦!”
“而我今年正好十九,最多明年我就会步上我爹的后尘。”
竹夏纳闷插嘴:“可你现在就够丑啊。”
而且也不像十九,怎么看都像个小老头。
天枢生无可恋:“以后会更丑!都是遗传了我爹。你们若不相信,我现在就把他叫出来让你们看看。”
说完,他朝屋里大喊一声:“爹,出来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