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一股凉意爬上霍清的背脊,血液凝结不流,恐惧瞬间吞噬了理智。
“救命,救唔唔……”
男人将麻布揉成一坨塞进了霍清的嘴里,黑暗中的怒吼却依旧无声清晰。
男人撩开霍清下身的衣摆,强烈抖动的双腿让他有些无从下手。
挣扎……挣扎……挣扎……
这是霍清唯一能做的事情,一心求死早已变成了奢望。豆大的汗珠混着泪水滴落在木板之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裤子被一点点地褪去,心底仅剩下的最后一点自尊也被剥夺得一干二净……
摇曳的烛火炙烤着刀尖,霍清闷响的嘶哑声仿佛劈开胸膛一般的凄厉,眼看着刀尖一分一寸地慢慢靠近,嘴里紧咬的白布渐渐被血色浸湿。
刀尖刺入后,黑夜寂静了。
骤然扩张的瞳孔,血肉分离的疼痛,麻痹乍醒的头颅都在这一刻堕入名为耻辱的地狱。
血溅满脸,却丝毫没有影响男人麻利的动作,如此倒是减去了霍清很多痛苦。
“肢体虽残,却保住了命一条,不过入宫之后是死是活,就全看你自己了。”
刀入盆,血尽染,男人离开了房中。
魂魄早已烟消云散,板上徒留鱼肉之身。
霍清想用手去够那盆中的血刀,奈何可望不可及,原来死,有的时候也是一种奢望。
挣扎间,伤口撕裂开,血顺着腿间流出,苍白的躯体再也无法支撑霍清挪动分毫,双眼一黑,又是无尽的黑暗。
陆府内。
“这里的月亮离我好远啊……”长羲独自走在院中,望着天上遥不可及的明月,伸手挽着月光。
长羲以前最喜欢躺在紫菀花丛中看月亮,百看不厌,深山里夜幕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可如今,却只能远远地望着。
只有在心静下来的时候才能听到蟋蟀的叫声。立秋已过,长羲今日才算听得真切,本应是欢快的叫声,此刻却显得有些凄凉。
突然,长羲在蟋蟀的叫声中,好像听到了些别的声响……很快长羲便听清了这鸟鸣声。
“哈……鸣鸾!”
长羲并未先朝声源寻去,而是马上跑回了房中,片刻之后手中拿着一长木盒,才向声源处跑去。
长羲来到围墙边,看到了立在墙头的鸣鸾。
“师父……”长羲喊的小声,但十分坚定师父一定就在墙外。
“周围有人吗?”墙外的赵秋岚警惕地问道。
“没有,师父你快进来吧。”
轻足点地,手在墙头轻轻一撑,赵秋岚轻松地越过了围墙,稳稳落在长羲身后。
“师父!”长羲一个熊抱,将赵秋岚环抱住,像从前一样撒着娇。
“嘘!”赵秋岚连忙捂住长羲的嘴,双眼环顾着四周。
“先去你院里再说。”
“哦哦……好!”
长羲遣走了阿莫和若娘,又将院里的下人都清理了,才让房檐上的赵秋岚落了地。
“师傅你看,这是我现在的房间,床这么大,我再也不会滚下床啦。”
“你睡觉若还是像之前一样不老实,再大的床也没用。”
长羲尴尬地笑了笑,但是能够重新听见师父的声音,就算是说教,也觉得心中欢喜。
“师父你看这桌子,每天早上醒来都有好多好吃的摆在我面前……”
“师父你看这些书,我都有好好在看的……”说着长羲便悄悄把话本都垫在一摞书的最底下。
“师父你看梳妆台的镜子那么大,把我脸都扯圆了……”
“师父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