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动手打的人吧?”
云竹缄口不言,显然是默认了。
“说吧,怎么回事?哑巴了你?”
“……”
云竹靠在墙边抬眼看她,勾起一抹笑,他长得也不差,剑眉星目,流利的面部线条,挺鼻薄唇。
镇北候的影卫里他年纪最小,长得最好看,刚从生死营里出来,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时,就被拨来给邺瑨瑜当护卫了。
当时被拨来的不止他一个,镇北候还派了个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影卫,让那个影卫一边教他习武,一边暗中保护邺瑨瑜,而他主要起玩伴的作用,最后那个影卫功成身退,回镇北候身边了,邺瑨瑜身边也不缺保护她的人,但他还是被留了下来。
“你还有脸笑!”
“想打就打了。”
邺瑨瑜刚要发火,他就随意地说出这句话,磁性好听的声音并没有浇灭邺瑨瑜的火气,她属实气的不轻,但也不信他,他平日里巴不得能一句话都不说,整日泡在练武场里,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想打就打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这天下都是你的吗?还想打就打了!你要打架别拉着他们跟你一起受罪啊!你倒是快活,打了架往牢房里一躺,就等着我去收拾烂摊子,你怎么这么能呢?我看你哪天看我不顺眼,也想打就打了。”
云竹这下不装哑巴了:“不可能!”
昨夜他清楚地看到自家小姐和晏小侯爷提着花灯站在最前面,无人能打扰他们。
也看到那城主小姐在他们身后恶毒的看着他们,还听到她嫉妒地骂了一句“狗男女。”
后来云巧指着小姐的方向说好像看到小姐了,被那城主小姐听到了,借机发难,非说小兔崽子作假,他也借机跟他们打了起来,看着城主小姐狼狈的样子,他心里说不出的舒畅。
“我带了这么多府兵就为了来帮你们找场子,你们倒好,先动手打的人,我看你现在嘴里没半句实话,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要不要告诉我,那什么时候再来我身边,否则我身边暂时不需要你。”
邺瑨瑜说了半天也不嫌累,他看着她数落自己的样子只觉好笑,这样的话她说过无数次,可每次还没一个月就把他喊回去了。
“渴了吗?”
“是有点。”
邺瑨瑜说完才反应过来他在打趣自己,咬牙瞪着他:“什么渴不渴的,我不渴,你还拿我说笑,回去看本郡主怎么收拾你!”
邺瑨瑜气呼呼地走出巷子,云竹在后面看她越来越远的背影,笑着笑着,突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
那可是京城各大家族争着抢着想扯上关系的洛阳郡主啊……
“今儿这事儿就算了,有个狱卒拿了我家丫头的镯子,你给些钱换回来,让人送到云端客栈给我的丫头云巧。”
“是是是!”
城主连忙应下,邺瑨瑜第一次拿权势把黑的说成白的,嚣张而不跋扈,她当之有愧。
她突然觉得有些累。
在京城时没有这么多糟心事,她只要每天开开心心地去找怀昭游京,去找妍静春蓉聊心事,时不时去看望小师傅,还有等着晏朝阳来找她就好,虽然一年在京城待不到两个月就要回栖霞山,但栖霞山上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是快乐无忧的。
为什么年纪越长就越有不开心的事呢?为什么有的人就是要越来越疏远呢?
回了江南后事事不顺心,还是早些离开这濂城好了,左右也玩不顺心。
俐城不知道怎么样了,好歹也要去看一眼是什么情况,然后就去栖霞待着,待在俐城也只会碍事。
晏朝阳辰时出发,她现在赶过去送他还来得及,午时那楚先生要登台,看完之后就去找老夫人商量明天出发去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