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暂称她为涂姑姑。
涂姑姑一眼锁定在婧儿的身上,边走边摸索着什么。根据婧儿对婆婆等人的理解,又是大过年,料想姑姑是准备掏钱的动作。
婧儿一面问好,一面羞涩的摆手道:“姑姑,新年好,愿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红包就不用了,我都这么大了!”
“你也想要红包?哎哟,脸挺大的呀!没你的份!”
“姑姑,我不是要问你拿红包!”
婧儿的那份倔强自尊,没人在意。
婆婆翘着二郎腿,舒舒坦坦的坐在堂屋里,隔着老远,就是一叠声的“老妹儿”,很亲切热情。
日日都在家的公公,却在此时,不见了踪影。
涂雷按母亲的吩咐,一会儿不是洒水扫地,就是清洗衣物晾晒被子,手上总有干不完的活。
而小叔子的屋里传出慷锵有力的朗读声,没间断过。
倒是不常出门的小姑子,挪了张小凳子到屋檐下,坐那儿绣花。
涂姑姑进门就直奔着厨房,嫌婧儿在跟前碍事,还推了她一把,夹枪带棒,冷笑道:“这些都是你腌制的咸菜?卖相不咋样,凑合吧!”
“姑姑,婆婆有一把手一把手的教我怎么样做的,我想味道应该差不到那儿。要不,我拿点出来您尝过就知道了!”
“不必了!一看就是昨晚赶的,怎么可能入味?你少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人不大,鬼心眼这么多,监视我!”
“没有的事,我就是想……想陪您说说话,待客之道嘛!”
“哟,在这个家,谁是主谁是客?”
婧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后悔不及,又臊得慌。
怎料,这位涂姑姑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长辈,突然笑得如春风拂面。
“我不为难你,走了!”
“呃?”
这就要走了?
婧儿一脸懵逼,自我检讨,是不是惹姑姑心里不快了?
胡氏笑着迎面走来,说:“去坐坐,特地给你备着爱吃的花生,又香又脆!”
“……!”涂姑姑没言语,尾随着进了屋。
不出意料,二哥又不在家。
兄妹做到了这份上,怪膈应恶心人的。
“你哥出去淋菜了,晚些就能回来。老妹子吃过饭了吗?你哥日夜盼着你来,早早的就念着给你准备带走的咸菜。”
“嗯,我看了,装咸菜的坛子很精致!”
是很精致,还很小巧。
婧儿立在一旁,没她插嘴的份。婆婆和姑姑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表面上看是挺和睦友好。
只有一点,引起了婧儿的注意,涂姑姑自打进了这屋子,不仅没喝一口水,也不吃胡氏送到手边的一粒花生米。
多少次,她都想送一碗水到姑姑的手上,都被姑姑有意无意的避开,全程无视她的存在。
“咳!”婆婆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赶紧滚出去。
拿自己的热脸贴冷屁股,有够没?
大年初二,出入城的人多是在走亲戚,几乎人手拎着一只鸡,一把细面和果品。
刘姥姥一家人欢声笑语的往家赶,为了省几个钱,他们都没舍得雇代步的车子。
“这位大哥,俩孩子呢,坐我这车走亲戚,省不少力气,也要不了几个钱。”说话的是一位推独木车的小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