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栗粟平和地说:“我知道,你说的证据有两条。第一条是陈粒辛家人的指控和出示的巨额保单。我理解她们失去亲人的悲痛,就像我,直到现在也无法接受失去朋友的事实。但是,因为易粒粟是保险受益人,就推定她是杀人凶手,你心里也清楚,这毫无逻辑。”
宋星山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打心眼里不相信易粒粟会为了金钱而杀害丈夫,但马上又意识到自己是警察,怎么能感情用事,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呢?于是不容置疑地说:“那她说谎,被揭穿后一直不配合我们的调查,你怎么解释?”
梁栗粟面色平静,但宋星山仍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波涛汹涌,因为此刻,梁栗粟的眼睛就像鳄鱼潭水一样幽深,可以想见它的深不可测和暗流汹涌。
“那天下午,她和我在一起。”梁栗粟平静地说。
宋星山心底一惊,但不露声色,等着梁栗粟继续说。
梁栗粟的语调依旧平静:“陈粒辛和易粒粟来太国旅游,我正好也在太国。那天下午,在帕杰镇的街上,我和易粒粟正好偶遇了。你是华人,应该也知道他乡遇故知的心情,就一起聊了很久。”
宋星山心里冒出了很多疑问,首先问道:“帕杰镇,这么偏,你怎么也在那儿?”
梁栗粟不假思索地说:“如今很多中国人来太国旅游,曼城这样的热门景点太普通了,我们资深驴友都会去探索新的地方,越是偏远,越有吸引力。你不是精通汉语吗,肯定知道王安石的《游褒禅山记》,文中说‘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
宋星不和他纠缠古文,而是直接问:“那你有证据吗?你们两在一起的证据?”
梁栗粟不慌不忙地把手中一直拿着的帽子戴在头上,侧过身给宋星山展示。
宋星山一激灵,想起在哪看过这个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