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瑾看她在梳妆台前坐的有些久了,问她:“你可要去休息一会儿?”
阿笙摇了摇头,说:“不了,我睡的够久了,想去书桌前看会书。”
“那你能自己起来吗?”
“我觉得我今天腿没那么难受了,可能是之前走路太多了,有些吃不消。”她说着就要自己挣扎着起身,两只手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起来。
萧钰瑾走上前护在身边,刚到跟前,那人身子一歪就要滚到地上,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接住搂到怀里,怀里双眼紧闭的人倏地睁开了眼睛,眼底隐隐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你,你又接住了我。”
萧钰瑾促狭一笑:“是啊,你总是这般不小心,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阿笙满心的感激之情顷刻间化为乌有:“什么故意的?我才没有!不过是不想麻烦你罢了。”
“哦?那...这又是什么麻烦?”萧钰瑾将怀里的人环视一遍,精致的眉眼似笑非笑。
阿笙脸一红,这人总是……挣扎着就要离开他的怀抱。
他动作更快,抱起来将人稳稳地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正要问她想看什么书,就见萧母急匆匆的来了。
她步伐极快却依然端庄优雅,到了跟前收住步子,蹲身行礼:“公主殿下,前院来了客人,说是有事找钰瑾,可否让他前去?”
阿笙忙摆摆手将人喊起来:“萧夫人,您快请起,以后也不必多礼就好,更不必跟我请示萧公子的去向,您只当我是个寻常的友人,只是暂时借住在您这里便好。”
又转过头看书架旁边立着的人,下逐客令:“你快去吧。”
萧钰瑾脸色黑沉沉的,看也没看她,转身就走。
萧母客客气气地道了别,也跟着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阿笙看他们母子俩走远,有些纳闷,这个萧钰瑾好好地说恼就恼了,什么毛病?不管他了,扒拉扒拉书桌上的书,挑了一本游记看了起来。
前院,菡萏厅里正坐着一位婷婷少女和一位白发老人,此刻两人正相谈甚欢,老人的笑声中气十足传出了老远,萧家母子一进入前院的大门就听见了,母子俩对视了一眼,眼里俱染了几分无奈。
萧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悍将,机智多谋,英勇善战,大大小小的战役但凡有他领兵的就没有不赢的。大宛朝北境的领土向北扩展了五百余公里,俱是他的功劳。
奈何萧家历代忠心为国,死伤无数,终是抵不过奸人的算计,萧老爷子已经年过花甲,想的开了,有儿孙在侧安度晚年足矣,这国家谁爱保谁保吧,这兵权谁爱要谁拿去吧,萧家已经竭尽全力,再也不想涉足朝堂之争了。
萧钰瑾一脚踏进菡萏厅里,那坐着两人的笑声戛然而止,萧老爷子指着最近的位置招呼萧母就坐。
看着萧钰瑾姗姗来迟有些生气:“阿瑾啊,一大早上的干什么去了?也不见你在自个儿院子里练功,也没去找杨家小子,倒是跑药庐作甚?昨儿喝酒喝伤了?”
萧钰瑾挑挑眉毛,有些漫不经心:“爷爷,你一大早这么关心我的去向作甚,左右我又不会闯祸惹事,只是在自家逛逛罢了。”
萧老爷子看他一副榆木脑袋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崔家小姐都来半晌了,他连个人影都没有,这来了也不给人姑娘家赔个不是,倒是给自己打马虎眼起来了,当即就要一拍桌子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