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倒了一杯酒,再次举起:“以后受了伤,别忍着,及时处理才不会留下病根。当然,最好别受伤,毕竟你平日里做人那么差劲,真保不齐谁给你在药上抹个毒。”
看到商九里的眼神由晴转阴,夏栩愉快地将第二杯酒饮下。
商九里见夏栩两杯下去,已经带上了些醉意,此刻双颊潮红,眼睛却越发地明亮,心中一动,他似笑非笑地道:“哦?九公主这么担心我,那不如跟我走吧?我会让你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样?”
夏栩倒酒的手一顿,她抬头看向商九里,似乎想从他玩笑的话语中分辨几分真假出来,可是随即很快打消了这种念头。
是真,是假,重要吗?
“九狐狸,”夏栩第三次举起酒杯,郑重而真诚地道:“这段时间谢谢你。”
商九里看着夏栩如星光闪烁着地眼睛,只是嘴角一弯,轻笑一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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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有些纳闷地朝着屋内张望。
自从主子将喝醉了的九公主抱回屋,已经在人家床边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占了半个时辰了。而且一直盯着九公主脖子前的那个项链看。
自家主子平日里要啥金银财宝没有,为什么对九公主脖子上一个普通的项链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兴趣。按照主子往日的脾性,要么不屑一顾,要么强取豪夺,还从来没见他对某样东西如此……扭捏的态度。
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主子看的并不是那个项链,而是九公主?难道从来对女人不感兴趣的九里世子终于春心大动了?这也不错啊,虽然九公主对自家主子好像没什么意思,但这不重要啊,主子喜欢就好了。而且现在九公主醉的不省人事,况且,她也早就不是“九公主”了,正好带回商国,养在后宫,也不错吧。
所以,当商九里独自走出房门,让他准备行囊即刻启程的时候,三儿一时间显得十分惊讶,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主子,我们不等九公主醒来和她打声招呼再启程吗?”
然而他刚问完,立刻就后悔了。
这张多管闲事地嘴啊,又惹祸了,因为他发现自家主子此刻地脸色十分地不悦,像是被人摆了一道的愤恨,又夹杂了一些不甘,甚至还有不明所以的嫉妒,和想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识趣的三儿还不等商九里的怒气转移到自己身上,立刻改口恭敬地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商九里最后回头扫过少女合衣熟睡地轮廓。
脸色阴恻,眼睛眯起,喃喃道:“萧子楚,真是好算计。若是我自己发现这续灵丹的存在和缘由,我必会不择手段抢来。可是你却将你的底牌摊开给我看,告诉我你无路可退。我商九里不是什么善人,釜底抽薪斩尽杀绝之事做得也不少,可是……对于你……”
“呵呵……”商九里似乎气笑了,“萧子楚,你算准了我的骄傲……”
“真是恨呢,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竟然是你。”
“至于夏栩……”默念这两个字的时候,商九里的思绪停滞一了瞬,想到方才脱口而出的话里竟真的带了几分真心,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而立刻后怕了起来,他自嘲地冷笑道:“女人真是这世上最危险的毒药,还是早些远离得好。”
商九里忽然放声大笑,一扫眼中阴霾,两只手惬意地交叉枕在后脑,第一次露出了些许少年人的爽朗和开怀:“女人和灵药,我商国要多少有多少。”
两日后,夏栩悠悠转醒,抚着还有些昏沉的头,便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看到自己依旧熟悉的房间和守在床边的大凶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该死的九狐狸,竟然在酒里下药!”夏栩揉着太阳穴。
大凶妹闻言一愣,皱着眉道:“老大您昏睡了两天,我让大夫来看过,说老大您只是睡得很沉,没想到是世子?他为什么?”
“他人呢?”
“前天,凌晨,他与三儿离开了。”
夏栩闻言点点头,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收拾收拾,我们也该走了。”
“去哪?”大凶妹惊讶。
夏栩缓缓抬头,望着窗外的阳光,似有些出神,随即慢慢吐出两个字:“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