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可能他们并不只有一个据点,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在那个据点里发现了残留的白垩之力。”
阿贝多摊开手,手掌里赫然是一团不断蠕动,妄图挣脱岩元素牢笼的力量,只是这股力量已经被污染成了充满恶意的黑色。
“它已经被污染了……”温迪沉默了一会,将手覆盖在这股力量之上,绿色的光点从他们指缝间流淌出来,将白垩之力缓缓吞噬,“是杜林肋骨残留的力量吗?我能听见这上面尚存的悲歌。”
“只是污染它的并不是深渊力量,而是咒力,对吧。”
“没错。”阿贝多收回手,“它不太幸运,这是一个失败的白垩胚胎。”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阿贝夕过来的原因,虽然他可能并不愿意听我的话。”
阿贝多叹了口气,“我不让他过来,是因为阿贝夕和杜林的心脏基本已经融为一体,那些人既然用杜林肋骨创造出胚胎,那难保不会对阿贝夕动手。”
“阿贝夕那里有旅行者,所以我很放心。”
温迪没说话,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一旁的树上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和一声痛呼。
“其实阿贝夕和天内小姐是有点类似的。”
阿贝多转过身背对着温迪,突然来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大地上涌起的岩元素将偷袭者团团围住,随后便绽放出璀璨夺目的花朵。
“先把这些人处理掉吧,然后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有专门的人来接我们了。”
阿贝夕曾经在杜林腹部度过了相当长一段黑暗的日子,而天内小姐的未来则会被掩埋在地下,直到消耗尽最后一丝意志,由人变成地基和泥土。
这本身就是一场个体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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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时雨看到伏黑甚尔的时候眼皮一跳。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小失误。”伏黑甚尔大大咧咧地去拿了块毛巾,一边蘸水一边说,他之前的地方并没有准备换洗衣物,这就导致他现在浑身黑灰宛如刚刚从烟囱里爬出来一般。
“不过问题不大,只是遇到一个老熟人。不过其实也不怎么熟,只是之前有一面之缘罢了。”
孔时雨啧了一声,伏黑甚尔这句话通常不会是什么好事,“你是说高专派出的...
人里有人认出你了?”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单纯的打击报复。”
伏黑甚尔擦了把脸,把毛巾随手搭在胳膊上,眼神飘忽似乎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很好,那个浑身绿油油的家伙在下楼后还对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这一身绿到发光的衣服,和那次公园塔上从他手里抢走赫柏之眼的人一模一样。
到目前为止,伏黑甚尔还从未见过第二个人穿的有如此之绿。
那个家伙虚无缥缈地就像一阵风,看起来极度柔弱无辜的身躯却能轻而易举地从他手里顺走赫柏之眼,害的他那一个月的生活费全部泡汤。
“那你有把握吗?既要对付五条家的六眼和咒灵操术,又要面对这个老熟人?”孔时雨有些担忧,不过他的担忧并不是针对伏黑甚尔,“禅院,如果没有把握,还是早作准备为好。”
“别这样叫我,我可不认这个名字。”
伏黑甚尔把毛巾甩回架子上,大步迈进浴室拧开花洒,热水蒙在他的脸上,说话音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让人有些听不清楚。
“现在悬赏的交易地点还能改吧,把地点从那什么寺庙改成公园塔。”
“再顺便找两个人去接他们,防止人生地不熟找不到路。”
伏黑甚尔抹了把脸,“他们不可能真的把星浆体的头颅带过来,既然他敢来,那到时候你就负责接待,要什么就给什么。”
“那你呢?”孔时雨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让他感觉有点压力山大。
“我?”伏黑甚尔咧嘴一笑,“我在外面看着。”
杀死温迪可以获得双倍的巨款,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有在人类极度放松的情况下,才是一击必杀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