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微微闪出晶莹,他颤声吟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卫子卿,等你回来,我祁澈大概已是一抔黄土了..........
阴森的牢房,到处都是腐烂血腥的味道;昏暗的微光,映照在祁澈的脸庞。彻夜未眠的他,眼中布满血丝,却也难掩一脸的坚毅。
也不是没有逃走的机会,那些锦衣卫的身手,他还没放在眼里。只是自己若是走了,爹爹怎么办?被流放的娘又怎么办?那个时候,恐怕真是要株连九族了。
听见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祁澈微微一笑,忍着疼痛坐起身,好啊,他们终于来了!
牢门被打开,进来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少年穿着绛色衣衫,面容俊秀,整个人显得整洁干净,只是嘴角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透出一种说不出的冷漠。旁边站着的是个驼子,满脸皱纹,形容猥琐,他弓着腰颤巍巍地站在一旁,仿佛戳他一指头,就会立刻倒下。他不停地咳嗽,更显得那绛衫少年俊逸非常。
祁澈笑了,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故人。锦衣卫当中的老十三,别来无恙啊。”
那绛衫少年正是顾止戈,他笑道:“本来是不错,可惜搞砸了差事,正受罚呢。”说罢咬着牙又道:“我知道是谁捣的鬼,所以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
那驼子还在咳嗽,顾止戈拍拍他的后背:“四哥,好些了吧?”驼子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哑着嗓子说道:“唉,我是不成了,这位子也该让给年轻人了。”
“好啊,四哥。”顾止戈道,“等我们把这小子审出结果,我替你跟干爹说说。你早就该告老还乡了,又何必占着位子让别人着急?”
驼子只当没听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祁澈暗笑,这就是十三太保中的老四?若真是个不中用的,纪纲那种人早就会一脚踢开,怎会留他到现在?不是顾止戈低估了他,便是他和纪纲有特殊的过往。十三太保中有的善于迷惑别人,有的深藏不露,那风花月和风花雪看似疯傻,其实恐怕是故弄玄虚;而眼前这驼子想必也是不可小觑。
那一次得手,还真是有些侥幸,若不是青舒得意之余的大意,怕是也不能全身而退。祁澈又看了一眼驼子的弓着的背,突然又是一笑,好吧,恐怕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只听顾止戈冷冷说道:“祁二公子,你前些日子扮成秀才携美同游,过得很是逍遥啊。”
祁澈笑道:“哪里哪里,我哪儿有锦衣卫逍遥。当初,还要多谢你的一碟花生米呢。”
“哼!偷了瓶子,带走了卿儿,还说不逍遥?”
祁澈哈哈大笑:“卿儿?莫非你还是不知道她叫什么?”
顾止戈咬牙道:“我就是要叫她卿儿!”
祁澈道:“你们一直在问我瓶子,可那倒底是个什么瓶子?我实在是一无所知。我也知道进了诏狱,就别想活着出去,不如告诉我那究竟是个什么重要东西,也让我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