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卿紧紧拉着果果的手:“他要告诉我什么?”
“公子说,‘砚十二’。”
忆苒忍不住插嘴:“什么?‘砚十二’?这是什么意思?”
卫子卿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快步跑到浴砚阁门前牌匾下,注视着上面的三个大字。她皱眉思忖:向下,是来回摇晃的门,向上,是长着荒草的屋瓦。
突然,卫子卿纵身跳上屋顶,找准牌匾上“砚”的位置,向上一块瓦一块瓦地数过去,数到第十二块,她停了下来,慢慢地蹲下身,小心地掀开屋瓦。
果然,在屋瓦下面是一个长方的盒子,卫子卿心里狂跳,双手颤抖着把盒子取出来。忆苒在下面喊道:“你干什么呢?发现什么啦?”
卫子卿跳下浴砚阁的屋顶,紧紧地抱着盒子,眼睛再度潮湿,她颤声说道:“他给我留了东西。”
“啊?!”忆苒指着那个盒子,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会是那个瓶子吧?难道真在他的手里?快让我看看。”
卫子卿瞪她一眼,忆苒马上住了嘴,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太激动了,你的东西,自然是你先看。”
卫子卿一手捧着盒子,一手抚摸着它的表面,然后慢慢把它打开,忆苒和果果紧张地在一旁伸着头看,盒子里面并不是忆苒盼望的青花瓷瓶,而是一个卷轴。
“这是什么?我还以为是瓶子呢。”忆苒撅着嘴说,“要是瓶子的话,咱也跟着长长见识,是不是啊,果果?”
果果奇怪地问道:“啥瓶子?再说了,瓶子有什么稀奇的,忆苒姑娘真是大惊小怪!”
忆苒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果果走上前,从卫子卿手里接过盒子,卫子卿轻轻把卷轴取出,慢慢地延展,当那幅画卷完全打开的时候,她整个人呆住,心里一阵撕云裂帛的痛,两行清泪扑簌而下,落在画纸上。
那画上的女子,不正是自己吗?一身淡雅的天青色,嫣然的浅笑,带着些许的娇羞。卫子卿的心揪紧,祁澈祁澈,你对我承诺过的,竟是没忘!
过了好久,卫子卿把画收好,那动作是那样轻,生怕碰坏了它。她捧住盒子,一把夺过缰绳,纵马飞奔。忆苒大声喊道:“你要去哪里啊?”
卫子卿回过头:“你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不许跟着我!”说罢一打马,小黑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马儿一路狂奔,一直跑到断崖边,卫子卿跳下马,对着空荡荡的山谷大声呼喊:“祁澈!祁澈!”远处传来的,只有她的回声。怎么,走了这一遭,真的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吗?卫子卿哭着,跌坐在地上:“祁澈,你在哪里?你真就丢下我不管了吗?”
上一次就是在这里,她担心祁澈中了埋伏,在崖边大声地喊他的名字。会的,只要心诚,他就会出现!
她突然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大喊:“祁澈,我不相信你死了!你说过,我哭要在你怀里,笑要在你怀里!你说的话倒底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