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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秦伊人

目光转望向江面,苏宴舟双手抓着江栏,迎着夜风,笑容讽刺:“有什么好恕罪的,我祖母,徐管家要知道你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铁定是要赏你的。”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是秦姑娘的花船!”

“秦姑娘!”

“秦姑娘请和我喝酒!”

江心中一叶小船缓缓飘向岸边,女子婉转动人的歌声随着江水而来,一盏琉璃灯挂在船门前,灯画上是舞姿翩翩的仕女,船上点着暖灯,窗纸上描摹出女子曼妙的身姿,令人浮想翩翩。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岸边的百姓纷纷涌过来凑热闹,可惜那只船飘向的是苏家嫡子苏宴舟,可叹苏宴舟身边守着一个不好惹的护卫,看热闹的百姓,想一睹芳容的登徒浪子全只敢远远瞧着。

苏宴舟微眯眼看着眼前的船,似笑非笑道:“姑娘唱的是诗经里头的《蒹葭》吧,姑娘嗓音动人,今夜听姑娘一曲,苏某真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啊。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窗纸上的身影微微垂首,手指轻捏团扇半掩面,她的声音宛若琴声轻俏空灵:“回公子,奴家名唤秦伊人。苏公子,奴家今夜的船是为您而靠岸。”

秦伊人……江南艺妓之首,多少达官贵人,富甲大亨为求她一曲都难得,今夜她为何偏偏选中自己?苏宴舟道:“不知是苏某今夜有何激起了秦姑娘雅兴,苏某着实受宠若惊。”

船门轻轻打开了一条细缝,胭脂的香甜味淡淡,岸边的登徒浪子挤破脑子想透过那条细缝看到美人的衣裙。

秦伊人嫣然一笑:“还请苏公子上船一聚。”

徐钢一把拽住苏宴舟的手臂,呵道:“不可!”

苏宴舟侧目而视,眸子平静如水,只是嘴角还扬着笑:“怎么,徐管家是这般教导你做奴才的?”

徐钢是头倔驴,他听不懂这些话,他只知道徐管家说不能让苏宴舟这个人离开他的视线。徐钢抓着的手更加用力了,重复说着:“不可!”

二人对峙不下之间,船门开了,一个丫鬟从船内走出来,她走到苏宴舟身前:“公子,我家…啊!”

突然船身一晃,丫鬟整个人扑在苏宴舟身上,徐钢适时放开手,苏宴舟才能勉强扶住小丫鬟,不然这小丫鬟定要摔到水里去。

小丫鬟在岸边人的起哄声中红着脸起身,将玉佩递给苏宴舟:“我家姑娘说,相逢就是有缘,既然无缘与苏公子共渡良辰,便请求苏公子将我家姑娘的贴身玉佩收下,也算圆了今夜的好姻缘。”

玉佩上还留着女子的体温和香甜的胭脂味,苏宴舟收好玉佩,小丫鬟害羞跑回船内,随着船门关上,那叶小船又慢慢漂回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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