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细说来。”穆云荞道。
夏姑娘忙说道:“寨主,小女和家姐本是山下殷实人家的女儿,长相上小女随父,貌丑无盐,可家姐容貌秀美。却不知这肖老二如何得知家姐容颜,费尽心机将家姐抢上山,送给了寨子里原来的老大,偏偏那老大是个喜欢凌虐人的,我姐姐被虏上山后,再没有露出过一次笑容,最后竟然还生生的被凌虐致死!”
说着说着,夏姑娘忍不住流出泪来,哽咽道:“人死了都不肯放过,每每还上门来侮辱死去的家姐,言辞极其过分!逼迫我交出好些果酒后,还要再骂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离开。小女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忍辱负重,前些日子娘亲也没了,小女再没有盼头了,想要和那畜牲同归于尽,可惜可惜……”
夏姑娘已经泪如雨下,哭泣了好一会儿后,才抽咽着继续说:“好容易听说那畜牲死了,换了您当寨主,咱们山腰上可是一片欢腾,小女想起了我那无福的姐姐,罪魁祸首如今还逍遥自在,就忍不住心里不忿,听说您帮助大家解决旧怨,小女再是忍不住来求个公道了。”
说罢,夏姑娘诚恳的磕了一个头,恳求道:“求求您,给小女做主。”
到这里,夏姑娘已经全部说完了,剩下的,就看穆云荞如何处置了。
听完这样悲惨的故事,穆云荞还是淡淡的神情,夏姑娘瞧了,心里的希冀一点点的暗淡下来。
也是,同样是土匪,还能指望人家善良吗?
真是太异想天开。
穆云荞留意到了夏姑娘的神情,不过也只是淡淡的瞥过去了一眼,随即挪开视线,平淡的问肖老二——现在剩下的八个土匪中的一个,是否有这回事,肖老二有怎样的说法。
肖老二见穆云荞并没有很明显的不愉快,便自以为她并不在意了,于是肖老二颇为随意的说:“是有这么回事儿,只是也不像夏姑娘说的这样,我们带她们姐妹上山,还顺便照顾了她们的老子娘,这可是恩情,她不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怀恨在心,寨主,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您心里可要有数!”
“你……信口雌黄!”夏姑娘怒不可遏,怒目圆睁,斥道。
肖老二昂着脖子,很是不屑,他一点也不担心穆云荞会处置他,不止是因为穆云荞此刻淡定的神色,还有他认为穆云荞初当寨主,定会有许多要仰仗他这样的寨中“老人”的时候,也算是有恃无恐。
他却不知,穆云荞压根就没想过要维持原样,不动声色,只不过是为了降低他们这些人的警惕心罢了。
自然,有人喊冤,穆云荞就会一查到底。
问了当事人的说法之后,她又了解其他知情人的看法。
这件事情上,愤怒的可不止夏姑娘一人,旁人也会觉得唇亡齿寒,只是当初敢怒不敢言罢了。
现在有了机会,自然大家都替夏姑娘说话的。
肖老二还不觉得,他还在向穆云荞进言:“寨主,这些人总是这样,时刻想着要造反,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的,就不该给他们一点点儿的好脸色,这样他们才会服服帖帖的。”
“哦?是吗?我也没给你颜色呀,怎么感觉你也要开染坊了?”穆云荞挑了挑眉梢,嘴角带了些许笑意,却叫肖老二怔愣住了,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