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每一秒,都是度秒如年。
明明是短暂的瞬间,却让我细细品尝了地狱的痛苦。
我嗓子哑了,哭喊都成了奢侈,更成了耻辱,我忍着所有的苦痛,把自己憋成一个哑巴。
结束后,顾为止把我扔在地上,擦过污秽的纸巾扔在我脸上,冷笑地骂了句,“我想玩儿你,有的是手段和时间,宋颜,你就慢慢熬着吧,等我哪天腻了,你就滚。”
我一动不动地缩在地上,嘴角抽搐,双目岑淡,心如死灰,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顾为止走后,我好半天才有了力气起身,蜷缩在冰凉的地砖上,瑟瑟的、安静的落泪。
外头的声音也停下来了,他们把温临拖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看着满身的污秽,恶心到了极点。
我觉得自己太脏了。
我不停用纸巾擦拭,把皮肤都擦到红肿破皮,还不愿意停下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哗啦落下,绵绵不断,鼻尖的酸涩从心底涌上来,如同溃败的千军万马,哀鸣、苦痛。
就在我想一头撞死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我吓得一缩,抬眸瑟瑟地看着进来的人,心里的恐惧和羞愧藏也藏不住,眼角的泪水抖了抖,簌簌落下。
“宋小姐,你还好吗?”来的是刚才给我换衣服的妈咪。
我往墙壁上缩了缩,低下了头。
我不想让任何人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妈咪叹了声气,然后蹲下身来牵我,然而,她刚碰到我的手臂,我就瑟瑟一躲,声音哑得有些不真切,“你别碰我,脏。”
妈咪有些愣怔,几秒后,她轻笑了声,起身对我说,“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衣服。”
我抱着自己的膝盖,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后妈咪给我拿来了我自己的衣服,我换上后,她带着我走出了六号公馆,特地给我打了一辆车,吩咐司机一定安全把我送回家,又拍了拍我肩膀说,“宋小姐,人活着还有翻身的资格,若是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年纪轻轻的,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再过几年,你回头想想如今,肯定能一笑而过。”
那时候我满心破碎,听着她的话只觉得不痛不痒,但我还是对她说了声谢谢。
后来,她说的那句话,成为我日后在地狱生活里,唯一支撑的信念。
是啊,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只要活着,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