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走回市区的。
大概是夜里的风太冷了,这些天精神也差,第二天我直接倒下了,高烧不下。
临江别墅没有别人,就我自己住,偶尔有钟点工阿姨来打扫卫生,一周一次。
阿姨本以为我不在家,来卧室清扫,却发现我高烧四十二度,好比一只煮熟的虾子,滚烫通红。
阿姨着慌地给顾为止打电话,但没人接。
之后,阿姨给我物理降温,吃了退烧药,一直守着我,直到我醒来,捂着我的手心泫然欲泣,“闺女啊,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发烧了你也不知道去医院吗,你都快把自己烧熟了……我刚才给顾先生打了电话,但顾先生没接。”
我被阿姨这一声闺女叫得心都软了。
除了我妈,这世上没人这么叫我。
这一声“闺女”,是我这半年来唯一一次温暖。
“闺女啊,你别急,我再给顾先生打个电话……”
我无力地摇摇头,想说阿姨您没必要找他,他巴不得我死了,怎么会关心我发烧?
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阿姨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惊喜地说,“是顾先生。”
阿姨将电话接了起来,听说我发高烧,顾为止只说了句,“死透了打电话给火葬场。”
阿姨都不知道怎么接这话,尴尬地看了我一眼,下意识地捂住电话,但已经晚了,我什么都听见了。
几秒后,电话挂断了。
阿姨一脸心疼地看着我,说送我去医院,这样烧下去要出事。
我摇摇头,虚浮无力的跟阿姨说了几种药,请她去药店帮忙买回来。
吃过药后,我又昏睡过去。
这一觉,我直接迷迷糊糊睡到晚上。
我刚睁开眼,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顾为止踹开了房门,阔步走向我。
金丝边眼镜下的那双眼睛,森寒阴沉,如同吞人的野兽,带着利落的凶狠。
我是被顾为止从床上拽下来的,因为发烧四肢无力,我直接瘫坐在地上。
他蹲下身,捏着我下巴,那力道几乎要将我下巴捏碎。
“你以为我还是当初的顾为止,你耍点小心机,我就紧张的要死?宋颜,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是想引起我的心疼我的注意么?”顾为止阴冷一笑,嘲讽说,“你以为,我还在乎你这种虚伪无情、朝秦暮楚的贱人?”
耍心机引起他的注意?
我什么时候想引起他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