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宾席间的气氛一时有些僵。
洛瑕此番手段强硬,一旁贵夫们皆有几分讶然,不由将口中的咀嚼声响都降低了下去。
择荇安顿好没事也要闹事的瑾儿,重回到洛瑕身后。洛瑕此时转首,对席间轻笑了笑,道:“不得已处理些小事,各位受惊,继续用膳便是。”
他这话落,几位平素便与他交好的贵夫们便主动扯起话头,加之今晚前来的都是城府官员家眷,妻家与城主府关系本就密切,因此话头一转,众皆附和,气氛慢慢回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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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宾席出了点小岔子,女宾席倒是安安生生地用过了晚膳。
席面撤走,又有方才唱罢了歌舞的小侍子们上来好酒,酒杯斟满了也不离去,就留下来贴心地侍候在每位贵女身侧。
苏誉行举杯饮下一盏,在身畔的小侍子为她重新倒酒时,一把抓住了小侍子的手腕。
她一双眼睛就直勾勾地流连在小侍子面上,口中的话却对着另一侧的容境说:“你们江南的儿郎,都是这般软软嫩嫩的吗?”
容境轻转着手中的白玉杯,“是与不是,只要苏世女喜欢便好。”
苏誉行扬声笑了笑,“我喜欢,容城主这里的儿郎,可比奉节城里的看着还娇嫩……”
容境低眸抿口酒,没说话。
苏誉行一个用力将身侧的小侍子拉到怀里,问他道:“身子干净吗?”
小侍子含羞带怯地半垂着眼,轻轻点了点头,“奴还未伺候过……”
梁钦让弄翡挑的时候,就特地嘱咐了要醉花楼里新调教出来的倌儿郎。苏誉行喜欢用处子,那自然得投其所好。
果然,听了小侍子的回话,苏誉行哈哈一笑,“那今晚就你来陪我。”她说罢又看向容境,“容城主不会不舍得割爱吧?”
容境淡笑,“苏世女请便。”
苏誉行遂痛痛快快将人收了,又道:“既然容城主这么大方,那我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才好?”
容境抬抬眸,语中几分淡漠的随性,“我不缺男人。”
苏誉行先是一怔,而后又是大笑,“你院子里就一个正君,还不缺男人?这天下女子,哪个不是三夫四侍左拥右抱的,家里盛不下,偷偷养在外面的都有。你是还没见识过我北地的儿郎,不知道什么叫玩得开……”
容境唇角一分冷笑,“今晚在城门前,苏世女不是已经让我见识过了?”
这是在讽刺苏誉行不顾礼度,在众人面前还不下马车,而与侍夫欢好的事情了。
苏誉行也不以为意,“那不叫见识,真的品尝一番,才叫见识……”
她说着招手唤来一个人,“汀儿,你来。”
话落,一身青白纱衣的儿郎应声走近,低首站到了她身前,她又抬手指指容境,“去,服侍好容城主,今晚过后,你就是临安城主府里的第二位男主子。”
被唤做汀儿的儿郎躬身应是,然后轻抬起头,眼底无辜又无害地看向了容境。
他面容艳丽,一双朱红色的菱唇轻轻启合,唤出一声“容……城主。”喊得千回百转,还带着几许娇羞的颤音。
容境淡眸朝他看了一眼,神色不变道:“就这姿色,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汀儿正向她迈开的步子生生一顿,面上一直挂着的娇笑一时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