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奉节骤然生变,容境予五千兵力,使容清越带兵前往相助。
城门前,乔筠衣回首望了望城主府的方向,沉吟片刻,终还是道:“正君方氏……腹中之女,有劳容城主照看一二。”
容境顺着她的视线同望过去,却没有应她的话,只道:“人既然在城主府,父君会照顾他的。”
乔筠衣冷笑一声,“也罢。”
送罢乔筠衣,容境展开司南递来的密信,将那上面关键的消息很快过了一遍。
司南在信中的阐述很详尽,尤其对于燕寻的话,几乎是一字不落地转述。
先前遍查无息的背后之人浮出了头,容境心下一稳,抬眸间,言简意赅地将这事告诉了慕容以沫。
然后道:“如此看来,你那小侄女当也在六皇女手上。”
慕容以沫点了点头,“多谢聿修这些时日奔忙,既然知道了背后是六皇女,我就试着去交涉一番。此外,还有些事情,要与聿修商量……”
只是眼下在外面,确非说话的地方,两人说着翻身上马,回了嘉福酒楼。
一番促膝长谈。
容境从包厢内出来的时候,正瞧见慕容以歌面色微白地站在门前,一看到她,便脚步微乱地匆忙而去。
容境步子顿了顿,他听到了。
听到了她在房内不容置喙地拒绝娶他。
先前在城门口,慕容以沫说有事要和她商量,这其中除了朝堂正事,还包括了慕容以歌的事。
慕容以沫是真的想帮弟弟,也真的想对两城联姻乐见其成。但另一方面,她也真的了解容境,这次一问,得了无关权宜之计的,明确拒绝的结果,往后,她便不会再求。
眼下,容境从那个慌乱的背影上收回视线,眉间淡漠依旧。
她叫上容襄,打马回府。
露华院里,洛瑕出来走得累了,便坐去葡萄藤下的秋千架上,让宁初去拿先前绣了一半的娃娃肚兜,准备趁着宝宝还未出生,多备几套小衣裳。
容境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坐在秋千上,低首专注地比着娃娃衣裳,身后择荇有一搭没一搭地给他轻推着秋千。
他没发现容境回来,容境也没让他身后的两人提醒他。
她只是挥手屏退了他们,自己站去他身后,轻轻地给他推秋千。
有那么一回儿,可能是先前绣了半晌觉得累了,他抬首眯眯眸子,享受秋千不紧不慢的适意晃动。
玩够了,他抿唇笑笑,“好了择荇,推累了就歇一会儿。”
身后没人应声,倒是秋千渐渐停了下来。他疑惑间想要转首去看,却因着不利落的身子慢了动作。
一只手轻贴过来,止了他费劲转头的动作,人也随即绕到他面前,倾身抱了抱他,“是为妻。”
他柔顺地偎进她怀里,“妻主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盯着他圆润的耳垂,忍不住伸手上去轻捏一下,“早就回来了,给你推秋千推累了的,可不是择荇。”
他闻言轻笑了笑,“妻主辛苦了。”
她抽走他腿上放着的针线筐放到地上,“为妻辛苦是应该的,你可不能累着了。听周医师说,最多还有三个月,孩子就能出来。”
他低眸轻点点头,在她颈窝间蹭了蹭,“嗯,三个月。”